如眼下这般,不过叫她将话题往这个方向引来,结果她声泪俱下、唱作俱佳,真真是听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成雪融一脸感动扶起她来,轻浮地摸着她小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夏枯草啊,少主我今日才发现,你比你姐姐还好呢。”
夏枯草脸一红。
百里云帆脸一正。
江离、当归翻出了个眼白。
乌伽什则用手捂着脸,小小的眼透过指缝,看得又好奇又羞愧。
“你放心罢。”成雪融又道:“你和你姐姐的好,少主我都知道,除了名分我不能给,其他的我绝不会委屈了你们,你放心,我这就去救你姐姐,即便救不出她来,也要保她清白。”
夏枯草感动地点头,眼泪慷慨地掉。
百里云帆追问:“昂祭司打算如何做?”
“要拿‘西堂堂主公子强抢民女’这等小事去惊动堡主夫人,太不合理,百里堡门前的守门狗也肯定不会为我们通传。”
成雪融双眸如星盯着百里云帆,沉声说完一席话,忽而一笑,轻声反问道:“可若是西堂失火呢?”
百里云帆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离、当归:“……”
这阴损,大快人心啊!哼,你敢烧她的凝雨殿,她今日就叫你自己放火烧你自家的堂口!
成雪融附身执礼,问:“族女大人,您觉得臣下此计如何?”
“此计……甚好。”百里云帆已是咬着牙答了。
成雪融便哈哈大笑,得意道:“臣下方才脑中灵光一现,一条绝世好计就这么横空出世了,奇迹,奇迹啊!”
为这个奇迹,百里云帆已经气极。
“但是……”成雪融又道:“族女大人,臣等不懂武,要行此计,有两件事必得借助元让、元达二位的过人身手才能完成,还请族女大人将元让、元达借臣下一用。”
“昂祭司尽管说。”
“谢族女大人。这第一件事,是请元让、元达入夜后到西堂去探一探,看金银花被关押在哪里;第二件事,则是避开金银花所在,对着西堂方向,登高、搭弓、放火矢!”
元让、元达不敢应是,毕竟是让他们去烧自家堂口,他们还真没这个胆子,迟疑着望了望百里云帆。
百里云帆硬着头皮应道:“是,这两件事便让元让、元达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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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绝世好计,好是好,但不够绝。”
一回房间,江离便捧着肚子笑,笑够了,想一想,如是说道。
“让他们自己放火烧自己是挺爽的,但让他们自己下手,能狠到哪儿去?”他反问。
成雪融悠哉悠哉喝着茶,但笑不语。
当归便道:“姑娘定然还有后招。”
“正是!”成雪融撂了茶杯,压低声音问江离:“你说,我们去火上浇油怎么样?趁火打劫怎么样?”
江离双眼雪亮。
“我刚才特意说要借元让、元达先去探金银花的所在,就是要让那西贝货以为我会投鼠忌器。”
“既然她认为金银花是张避火符,为了降低损失,她肯定会把金银花关押在放有最多值钱东西的屋里。”
“另外,她还会让人把西堂里其他小件又值钱的物品也藏到金银花那儿去,原地只留下一些大件的东西让我们烧着玩。”
“而既然,她的心思、她的做法我都猜得一清二楚了,我又怎么能如了她的意呢?”
江离一直捏着下巴听成雪融讲,一边听一边深以为然地点头,等成雪融说完了,又独自回味了半天,然后喊:“当归。”
当归应道:“是,什么事?”
“你给小侯爷写封信,就说,这小丫头阴损毒辣得很,叫他下半辈子要注意了,宁可得罪夜叉,也别得罪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