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在以前,梁师赞肯定就拉着“融融”问起来了,但此刻心里有了怀疑,便不再妄动,笑一笑便道:“好了,走吧,去侯府。”
梁师赞也是另有打算,她想,才刚迂回地救了镇北侯乔佚一回,又派了心腹医官景攀去关怀了一下,趁此机会再去看看拉拢效果也好。
这时候,性情大变的“成雪融”又变了一点点回来,亲热地拉着梁师赞。
梁师赞正欢喜了些,却又听“成雪融”低声说道:“皇嫂,男子不举之症可不但关乎里子,更关乎面子,咱既然带着太医去,便万万不能再大张旗鼓了,免得让人看到,误会小侯爷真的不举就不好了,咱还是得偷偷地去吧。”
“嗯,殿下说得有道理。”梁师赞轻声应道,心里那点儿欢喜,在百里云帆开口喊“皇嫂”时终于荡然无存。
连说悄悄话都这样见外,这个“融融”,真的是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融融吗?
梁师赞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挽着百里云帆,随着太子,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太子府出发,去往此行的目的地,镇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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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被皇上下旨软禁,侯府大门已经上了锁,太子等人便静悄悄地从小门进了侯府。
接待的龚管家又惊又喜,尤其是见到“成雪融”亲至,更是激动不已。
他就知道,公主殿下心里始终是有他家小侯爷的。
瞧瞧,殿下眼眶还红着的,就去求了皇上、给派了孙太医来为他家小侯爷诊治了,是不是?
唉,要怪就怪他家小侯爷,就算真是铁石心肠,让殿下捂了这么多年,也该焐热了,是不是?
龚管家一边领着各位大人物进屋,一边说道:“小侯爷正在厢房歇息,两位殿下、娘娘请稍坐,小的这就去请。”
“管家,等等。”百里云帆喊住了,转向太子,“皇兄,小侯爷跪了那么久,可不能再折腾了,还是我们过去吧。”
梁师赞也对着太子点头。
太子便道:“好,那我们过去吧。”
“是,殿下请这边走。”龚管家激动地在前头带路。
百里云帆抢前一步问道:“龚管家,小侯爷伤了双膝,现在房里可有人伺候?”
龚管家答道:“有的,是跟着小侯爷从西北回来的一个亲兵,在小侯爷身边伺候惯了的,叫牛黄。”
“哦。”百里云帆挑眉应着,微有些得逞,又问:“那小侯爷带回来的其他参将呢?”
“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原来是都睡了。”百里云帆笑道:“小侯爷肯定也睡了,大家脚步都放轻些,别打扰了小侯爷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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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乔佚正在房中让成雪融折腾着,粗.喘jiāo.yin此起彼伏,盖过了厢房外故意放轻了的脚步声。
实在是这种时刻太特殊了,即便是自小习武的乔佚,五感也钝了不少,直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来到了房门口,微微一顿后再以慌乱而笨重的频率响起,他才警醒。
他一惊,立刻就喊:“雪儿!有人来了!”
成雪融正坐着莲,迷迷糊糊地全情投入着,仿佛没有听到乔佚的话,更没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乔佚一见,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
不对,她的样子很不对!
乔佚这才终于意识到成雪融的异常,扯过被单将她裹住,又一个翻身将她护到身下。
她眼中迷离渐渐散去,无辜地望着乔佚,痴痴笑着,问道:“怎么了,无双?你也想坐……”
乔佚一边扯过衣裳往她身上套去,一边说道:“有人来……”
一句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紧接着,是一声尖叫。
“你们……我远远地就听见了……果然啊,你们竟然……”百里云帆惨白着脸,颤手指着藏在同一床被子里的成、乔二人。
她身后,站着惊呆了的龚管家、惊呆了的太子、惊呆了的梁师赞、还有惊呆了的孙太医。
只有穿得仙风道骨、实际满腹黑水的致远道人和玄广道童二人毫不惊讶,一脸得意地欣赏着他们的狼狈不堪。
饶是成雪融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被这么多人捉了个当床当场,那张易容过的脸也彻底白了下去。
“龚管家!你家小侯爷不是说他不举吗?”
百里云帆癫狂地尖叫着,“白日宣yin,他那是不举吗?去,快去给本公主把被子里那个狐狸精拉出来,本公主要她死,本公主要将她碎尸万段!”
龚管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不是求饶,是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