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本王怎么不知道,答应了要嫁给本王的琼英太长公主竟然已经有了夫婿?”
成雪融一惊。
周莫怎么会知道她身份?
又见周莫一扬手,吩咐:“把人押上来。”
越过周莫的肩膀,成雪融看到有士兵押着人走上法场。
距离还有点远,成雪融凝眸细望,望清后,她双眼猛地一撑,高呼一声“无双”,扬鞭策马就要奔过去。
周莫还不知道后边是什么状况,见成雪融面色一变、策马要走,伸手就要来拦她的路,抓她的缰绳。
她却早有准备,在周莫伸手过来时,手握着一根弩箭就划了过去。
周莫掌心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成雪融也趁着他吃痛撤手的那一刻,越过他奔向乔佚。
“都不许拦着,让她去!”周莫喝退一众拦路的士兵,策马跟上。
于是,成雪融很顺利地来到了法场中央,隔着一段距离,便滚鞍下马,跌跌撞撞奔向乔佚。
周莫随后也到了,在看清乔佚后,也大吃了一惊。
昨天在牢里和他见面时,他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要靠士兵搀着、连双腿都在地面拖着了?
昨天虽然和他打了一架,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但那都是皮外伤啊!
再说那两个重迦,就一晚上,都能领兵打战的人了,会扛不住两个重迦?
至于这么奄奄一息的吗?
周莫看着眼前的两人,成雪融揽着乔佚,乔佚被反绑了双手,闭着双眼仿佛昏迷了一般靠在成雪融肩头。
这两人,就算有成淮帝赐过婚,也不至于这么亲密吧?
礼呢?
男女大防呢?
周莫心头那把名为嫉妒的火又蹭蹭蹭烧起来了。
他指着乔佚大喝:“喂,野种你少装死,给本王起来!”
成雪融原本一心关注着乔佚,听见周莫喊的这声“野种”,忽然抬头死盯着周莫,用极冷的声音问:“周!莫!你叫他什么?”
一边也被反绑了双手的乌布昂默默在心里捂住了脸。
小侯爷好腹黑,他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他说小侯爷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明明都是阶下囚了,还非要激怒周莫,就因为周莫喊他一句“野种”,就在牢里和周莫打起架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周莫呢!
苦肉计啊卖可怜!周莫啊你真的好冤!
你挨的拳头那都实实在在、密密麻麻落在身上了,小侯爷就换了个不咸不淡的鼻青脸肿,但看起来就是被你虐待了。
你还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儿喊他“野种”?
你以为“野种”这两个字是小侯爷的逆鳞?
呵呵,那是小侯爷给你挖的坑呢,那实际是公主殿下的逆鳞啊!
果然,成雪融冷冷地盯着周莫,又冷冷地重复了一次:“周莫,你敢说本公主的驸马是野种?”
“我……”周莫一时有些无语。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但也无暇多想了。
惊呼着:“好,好啊,公主殿下,你终于承认你是公主殿下了。”
成雪融帮乔佚松了绑,检查了乔佚身上的伤,看他不仅鼻青脸肿,在手腕、颈间还有血痕,又瞪着周莫。
冷冷问:“你还对本公主的驸马用刑?”
“用刑?”
这会儿周莫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个阴.险又无.耻的镇北侯,他真的是在装死,在诬陷他。
他暴跳起来,“用什么刑?他都是本王的阶下囚了,本王要杀他易如反掌,还整那么多华而不实的酷刑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满足你嗜杀的本性啊!哦,对了,昭阳府十万百姓你说屠就屠,本公主的驸马爷虽说救了你一命,但在桀王殿下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还能记得给他留口气,我还得谢谢你呢,是不是。”
周莫几乎绝倒。
绕来绕去,他就摆脱不了屠城的罪名!
现在还得再加一条,对她的驸马爷用刑!
啊呸,这个阴.险又无.耻的人算什么驸马爷?
他退兵、请罪、求娶,大成朝廷可是明明白白答应了琼英太长公主和亲,他才是准驸马爷,好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哪里有对这个阴.险又无.耻的人用刑了?
“你来说,”周莫指着乌步昂,“你说,本王有对他用刑吗?”
乌步昂:“……”
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小侯爷一整夜不睡觉,就戴着两个重枷动来动去,非把自己给整出一身的血痕来,摆明了就是要坑周莫一把,这种时候,他能拆小侯爷的台吗?
不管怎么算,小侯爷都是自己人,周莫可是敌人。
于是,乌步昂答:“小侯爷这一身的伤,确实都是拜桀王殿下所赐的。”
周莫再次绝倒。
“桀王殿下下令不许给我们任何吃食,还给我们上了重枷。小侯爷还戴了两个。”
是两个,但那也是这个野种他自己要求的,好吧?
但周莫知道自己说什么成雪融都不会相信了。
成雪融摇着乔佚,紧张地喊着他的名字:“无双,无双……”
装什么死?
大家都是领兵打仗的人,谁骗得过谁?
一身战甲不比两个重枷重啊?
野外行军的时候,几天几夜没得吃、没得喝,真的会饿虚脱啊?
可面对乔佚这一手高段数的装死,周莫只能退一步装哑巴。
否则越描越黑,他能亏死!
“无双,无双……”
成雪融还在一声声喊着。
终于,乔佚动了动。
“雪儿……”他无力地喊了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双!雪儿!这都是什么称呼!
周莫肚子里全是怒火,心里头又满是酸醋,哑巴也装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
“无双……”成雪融哼哼唧唧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哽咽着说:“我来救你,我这就带你回去。”
“救我?”乔佚扫了一眼身周环境,见是周莫,又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