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都发话了,他们怎么能不听?纷纷退了回去。
“干什么你们?”秋氏气急,瞪向梁天琊,“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做什么,夫人!”梁天琊也不悦,一句话不说带人闯进他的屋子这成何体统?
“她是杀人凶手,她杀了我们的孙儿,是她把凉兮推下楼的!”一想到未出世的孙子就这么没了,秋氏剜心般的痛,她还想着抱孙子的呢,“侯爷,您得为咱们的孙儿做主啊!”
梁天琊霍然回首瞧了陆青言一眼,这才明白她方才那话的意思。
孩子总归没了,可这个人他留着还有用。
“你们先回去吧,此事待我查明再说。”他挥手赶人。
秋氏不敢相信:“还要怎么查,凉兮亲口说是她推的!”
梁凌阳也道:“爹,不如请陆姑娘当面与凉兮说一说吧。”
“陆姑娘是客,不得无礼!”梁天琊已经没什么耐性了,冷声道,“你们先回去。”
“你,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护着她!”秋氏捶胸顿足,“你,你还说与她没什么,却这样都要护着她,你当真是老不知耻!”
这话骂得就难听了。在一众下人面前,梁天琊面上无光,发狠道:“凌阳,快带你母亲回去休息!”
他面色阴沉,可见真的很生气。梁凌阳不敢忤逆,只能半哄半拽地将秋氏带离。
人一走,屋内就安静了。
陆青言自顾自地坐在桌边喝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怎会如此自在?梁天琊眯了眯眼,问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自然不是。”陆青言放下杯子,扭头对他一笑。
本来就不是她推的,而是孟凉兮要推她。
显然这话梁天琊是不会信的。不过真真假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孟凉兮没死。看了一眼她额头上明显的伤口,他道:“为安全起见,姑娘就别出这个门了。养好伤后,随我进宫面圣。”
她被软禁了,陆青言知道,这也是意料之中。
恐怕利用完她之后,等着她的还是死路一条。
她撑着脑袋想了想,招来人道:“秋香园惯常伺候我的两个丫头,把她们叫来吧,我习惯用她们。”
下人禀报梁天琊,梁天琊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同意了。
“姑娘,您没事吧?”绿豆眼睛都哭肿了。她和红桃也被关了起来,要不是梁天琊发话,不会放出来。
“没事。”感念她一番担心,陆青言拍了拍她的手,吩咐她道,“你去帮我办件事吧,去花月圆找小甲,就说我要鲜花饼,记住要旧的。”
绿豆应了,她又对红桃道:“你去老茶家替我买些葱油烧饼吧。”
两个人一同出去,免不了还得到梁天琊那里请示一番。梁天琊本就心烦,听说只是想买东西吃,便没在意,一挥手让她们去了。
绿豆到花月圆找小甲,小甲不在,正好许文从楼上下来,问了一句:“谁找小甲?”
“是奴婢。”绿豆道,“陆姑娘说找小甲,她要鲜花饼,而且要旧的。”
“什么?”许文奇怪,他们这儿卖的饼都是新鲜的,哪来什么旧的?
他直觉不对,又问:“哪个陆姑娘,你是谁家的?”
“奴婢是保定侯府的,陆姑娘是不久前来侯府做客的。”绿豆并不知道陆青言姓名,只能这么答。
“哪个陆姑娘!”许文讶异,那就更奇怪了,鲜花饼都是陆姑娘自己做的,她干嘛说什么要旧的?
他看了小丫头一眼,道了一句“你等着”便上了楼。
许恒之病好了,精神也恢复了,正在桌前写字。听到许文的话沉吟了半晌,讷讷道:“这是什么意思?旧的,旧?救?”
他猛地抬首:“对,是救!”
她需要他们救她!
“快,去侯府!”他走了几步又回身,“不不,这样不行。”
她既然需要用这种方式求救,那他这样贸然前去,肯定救不了人。
他思考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道:“许文,你去找我大哥,让他立刻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