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可三尺厚的脸皮都已经丢了六尺九了。
许未可一脸木然地坐在床上,任由穆昀寒抱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
她不疼,她真的一点都不疼。
嘶……
“穆昀寒,你能不能轻点?”许未可到底还是绷不住了,哑着嗓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知道疼还不小心点?”穆昀寒嘴上不依不饶,但还是放轻了动作,“你自己看看你的脚,像不像猪蹄?”
“不是我不小心,我是遭人暗算,若不是我元气大伤,我一定嘶……轻点!”
穆昀寒小心将药涂在掌心抹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脚踝处轻轻地揉着。
“真的没伤到骨头吗?要不然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穆昀寒低着头,柔声问她。
许未可憋回眼泪,“不用了,就是扭到了,没伤到骨头,我能感觉出来。”
穆昀寒无奈地叹口气,“你真是叫人不省心。”
受了伤呆在家里养伤,怕她无聊,穆昀寒还给她弄了那么多订单,结果她还能把自己二次摔伤!
许未可一双大眼,泪光莹莹,她幽怨地看向穆昀寒,“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开门谋杀亲妻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
等等,穆昀寒回答完嗅到一丝甜味儿。
亲妻?这个词,他喜欢。
他轻轻地勾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他再开口时,声音就温柔得跟春天里的桃花酒一样醉人。
“对不起,是为夫不好。”
许未可嘴角一抽,“穆昀寒,你又发什么疯呢?”
穆昀寒看向她的双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旖旎春色。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凑近许未可,脸颊刚停在她面前,就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穆昀寒,我都半身不遂了,你还有心思向我索吻吗?”
穆昀寒愣了一下。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许未可竟然一眼就瞧了出来。
“没有,不是索吻。”他镇定自若。
“那你干嘛?”
穆昀寒勾起笑,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她的嘴角,“是给你鼓励和安慰。”
许未可:……
“穆昀寒,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瘌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穆昀寒把好色上升到了精神层面的高度,如此稳如老狗的操作,可不就是玩得花里胡哨吗?
不过,穆昀寒是癞蛤蟆里长得最好看的。
*
许未可得罪了“亲戚”的结果,就是半夜疼得睡不着觉。
脚也不能动,连翻身都是一种奢侈。
身旁的穆昀寒倒是睡的挺香,呼吸浅浅绵绵的,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安安静静。
许未可实在疼得睡不着,只能睁着眼在昏暗不明的夜里发呆。
静谧的空气里,飘散着丝丝的薄荷香,她扭过头去寻那香味的主人,在一片漆黑里去看穆昀寒的模糊轮廓。
她伸出小拇指轻轻地勾了勾穆昀寒修长的手指,指腹间传来一丝温热的感觉。
许未可突然灵机一动,这不是一个现成的暖宝宝吗?
“穆昀寒”许未可压低声音,轻轻地叫他,没醒。
没醒正好!
“借一下你的手哦”许未可低声呢语。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拉过穆昀寒的手,用手扒拉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胀痛的小腹上。
穆昀寒的手掌宽大温厚,覆在她的小腹上,暖暖的,真的就稍稍缓解了疼痛感。
她一双小手盖在穆昀寒的手背上,心里乐开了花,“啧啧,亏得我还记得热传递这个知识点,今天倒是可以拿来用用!”
身旁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大晚上不睡觉,嘀嘀咕咕什么呢?”穆昀寒迷迷糊糊地,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听起来苏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