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她以握刀的手为中心,身子一翻,踩在了自己的刀柄上,接着抽刀一跃,就跃到了楼船顶上,消失在洛青荼的视线里。
“跟上去看看。”
身后的容凉出声说道。“啊,我?”洛青荼不敢相信,那姑娘一看就是个高手,他去给人家送人头吗?
容凉走过来,抬手拔下了头上固定银冠的银簪,一瞬间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又被江风吹散,月光下她的面部线条显得格外柔和,连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气都减弱了不少。
洛青荼对她这一串动作不明所以,然后他就看见她用银簪尖锐的尖部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苍白的手腕上嫣红色的血流了出来,直击视网膜。
“你干什么?!”洛青荼惊了,接着容凉竟然拉过他的手腕,让几滴血滴在了他的手腕上,“你你你!!!”洛青荼吓得想抽回手腕,结果在容凉冰冷掺了柔和的诡异威压愣是不敢动。眼看着容凉手腕上的伤口滴了两滴血后,竟然有愈合的迹象!
容凉放开了他的手腕,淡淡地道,“你已经掌握了掠影步,只要不与人交手,逃命不成问题。”全然没觉得自己刚才干了多么诡异的事情。
听她的语气根本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洛青荼只能硬着头皮去了,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想起来在哪里经历过那一幕了,近一个月前,沉璧湖上,一群人从水里窜出来,一人一把弯刀跃上了宸帝游湖的画舫,也就是那天,他那这个冰溜子一样的女人从湖里救回了家,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那个鲤鱼精刚才砍过来的时候,似乎并不像是冲着冰溜子的……
洛青荼爬上窗台,往底下一看,窗台距离水面十几米高,心里突的一空,差点摔下去,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这个冰溜子把小爷当成了什么……不行,不能退缩,小爷不能丢脸!洛青荼调整呼吸,运转身体里的气流到双腿上,足尖用力,身体轻松向上跃了岀去,高度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然后单脚在三层楼的窗户上借力一点,竟然跳得比楼船还要高。
洛青荼调整身体,使自己落在了楼船顶上。洛青荼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轻功吗?不仅让身子变得轻盈了起来,而且有一种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错觉。
头顶是浩瀚的苍穹,脚下踩着巨大的楼船在宽广无垠的江面上前行,置身于如此辽阔天地间,一个人显得无比渺小。洛青荼吹着江风,觉得自己心胸都开阔起来,血脉里也涌出一股恣意洒脱的江湖豪情。
他尝试了一下将身体里的气流运转到双腿上,同时迈出了自己练了一天的奇怪步伐,似乎只是迈了两步,自己竟然跨出了五六米!
真神奇!他想起了被抓到船上的那一夜,容凉来救他的时候的身法,那是一眨眼直接到了十几米外,和人交手的时候也只能看见她留下的残影,而且感觉她当时并没有多认真。
洛青荼一边想着,一边在几百米长的楼船顶上运用掠影步,尝试适应,然后慢慢收放自如。似乎只是几个呼吸间,楼船顶到了头,高高竖立的船帆在完全暴露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