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礼帝去梁贵妃那儿了!
好!
希望这次去了以后,梁贵妃可以吹吹枕边风,这样景礼帝就不再过来了,她还是想过低调平平顺顺的日子,不想被后宫那些妃嫔惦记着。
晚上她一个人睡在大床上。
不要太舒服了!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她去给梁贵妃请安,看到梁贵妃满面春光,应该是昨晚和皇上相处融洽,再看其他妃嫔,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她身上瞟。
她和往常一样,说话很少,待了一会儿之后,梁贵妃需要忙宫务,她和一众妃嫔也就散了。
上次挨了皇上的训斥廖婕妤和蒋芳仪,经过近半个月的休整,算是调整过来了,特意走到廖青青跟前。
廖婕妤道:“妹妹,听说昨日皇上未去你那里。”
蒋芳仪跟着说一句:“听说昨儿晌午皇上是在御书房用膳的,是李婉仪亲手做的膳食,晚上的时候,皇上还是记挂着梁贵妃,早早地就去了梁贵妃那里,并没有去梨声阁呢。”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真惹人厌恶!
廖青青一向担心景礼帝的原因,而令后宫其他女人坑害她。
结果其他女人对她平平常常,倒是原主从小到大的“好姐妹”处处找她麻烦。
她记忆中廖蒋这两人一直没有得宠呢。
那么她也就不怕她们了,望着廖蒋二人,轻声问:“皇上多久没去你们那里了?”
廖婕妤和蒋芳仪同时一怔,她们和廖青青自小一起成长,廖青青父亲职位低,母亲也是小门小户,和她们的身份不能比。
不过是因为姓“廖”。
所以她们带着廖青青一起,廖青青向来软弱,不管她们怎么挑衅祈福,廖青青都是默不作声,甚至道歉。
包括上次在梨声阁,她们当面勾搭皇帝,廖青青都愚笨窝囊的没说一句。
可是眼下却敢话里带刺。
廖婕妤蒋芳仪吃惊极了。
廖青青话还没有完,她学着廖婕妤和蒋芳仪阴阳怪气地语调,翻开着自己纤细的手指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好像还没有去过你们那里吧?”
这一句话无疑是扎廖蒋二人的心,她们自进宫以来,进景礼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瞬间脸通红。
廖青青可没心情和她们吵吵嚷嚷的,让其他妃嫔看上去不太好。
她还想低低调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说完她冲廖蒋二人轻轻一笑,带着荷香施施然地走了,把廖蒋二人气的不得了。
不过很快地,廖蒋二人就不生气了,因为已经过了十五这天已经过去,中午的时候景礼帝还是没有去廖青青那儿。
这不正常啊!
要知道景礼帝可是连续半个月去梨声阁,而且是一天出两次。
眼下已经两日没有踏进后宫了,更没有去梨声阁了。
莫非廖青青就这么失宠了?
“肯定是失宠了啊!”蒋芳仪幸灾乐祸地说道:“之前皇上去那么勤,这一连两日都不去廖青青那里,连个信儿也没有廖青青,就说嘛,皇上不是个沉迷美色的人。”
“主要是廖青青只有美色而已。”廖婕妤道:“时间久了,可不就乏味了?”
蒋芳仪掩面笑,带着三分嘲讽七分开心。
廖婕妤脑中灵光一闪,问道:“这个时候廖青青是不是在梨声阁暗自神伤呢?她最会伤心了。”以前在廖府时,廖青青被欺负了,都是默默伤心的。
“必然是伤心的!”蒋芳仪笃定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呢?”廖婕妤问。
“顺便安慰她一下?”蒋芳仪笑着说:“让她不要那么伤心,这是人之常态,以后会日日如此。”
闻言廖婕妤笑起来。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特意打扮的极为鲜艳,心情愉快地朝梨声阁走去,想着梨声阁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愁云惨淡呢。
事实上,廖青青正舒适地躺在榻上,看着话本子,吃着冰镇西瓜片,心情不要太好了,可是荷香却在纠结之后,提醒道:“主子,皇上今儿晌午又没有过来。”
廖青青望着话本子回道:“我知道。”
“这都两日了。”荷香拧眉道。
“都两日了啊。”廖青青感慨地说道。
“是啊。”
廖青青则想着,没有景礼帝的日子过的可真快啊,眨眼就两日了,要是景礼帝一直不来,岂不美哉?
她侧个身子想要再吃一片西瓜,转眸一看,看见荷香是一脸愁容,她开口问:“荷香你怎么了?”
荷香连忙回神儿。
廖青青问:“在想皇上的事儿?”
荷香道:“奴婢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们伺候的不好,所以皇上不愿意来了?”
“不怪你们。”廖青青道。
“那——”
“你不要多想,你们做的很好,去给我拿西瓜吃。”
“是。”
荷香毕竟只是一个宫婢,虽然大魏朝不似前朝那般拘谨,对女人和下人也比较友好,但是她到底是宫婢一枚,说太多会让主子厌烦。
心里想着让主子对皇上上心一点,又不敢说太多,只好埋头去干活,给廖青青拿西瓜。
廖青青吃着冰冰凉凉又甜甜的西瓜,脑中倏地冒出荷香那句“是不是因为我们伺候的不好,所以皇上不愿意来了”。
说到伺候——荷香他们伺候的是真的好。
那么她呢?
她好像除了不伺候景礼帝上早朝外,那天景礼帝握她的手后,她内心有些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当时景礼帝看到后,是没有反应。
难道说其实心里是生气了。
所以这两天就不来看她了?
好。
很好!
她就希望景礼帝跟她保持距离,永远不要再来找她,和后宫其他女人玩耍吧。
正这么想着,屋外响起宫婢的声音:“主子,廖婕妤和蒋芳仪来了。”
她们又来干什么?
廖青青不得不坐起来,迎接廖婕妤和蒋芳仪,两人穿着鲜艳,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妹妹,今日可好?”廖蒋二人一起道。
廖青青道:“姐姐们挂心了,妹妹吃的好喝的好,好的很呐。”
“是吗?”廖婕妤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廖青青,接着笑道:“以为妹妹会躲在被窝里哭呢,所以我们眼巴巴地赶过来。”
说完廖婕妤看向蒋芳仪,眼中尽是心照不宣的嘲讽。
蒋芳仪连忙加一句:“是啊。以为妹妹在哭呢。”
“哭什么?”廖青青问:“我为什么要哭?”
“皇上又没来妹妹这儿。”廖婕妤语气失落中,眼中却是透着快意。
哦。
这两个人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可真是闲的蛋疼了。
廖青青在心里狠狠地白眼了这两个人,然后说道:“那倒不会,皇上好歹来过妹妹我这儿,可是你们的院门朝哪儿,皇上怕是都不知道吧?姐姐们岂不是要以泪洗面了?”
论讽刺,她廖青青还没有怕过谁呢。
廖蒋二人当即不高兴。
蒋芳仪很正经地说道:“廖容华,你怎么可以这么同廖婕妤说话?”
廖青青反问:“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同她说话了?”
蒋芳仪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道:“廖容华,我们姐妹一场,虽然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我,我位分比你低,也就受了,可是廖婕妤不一样,廖婕妤她是你的堂姐,廖伯伯比你父亲职位高不说,廖婕妤位分也在你之上,你到底也改尊重一些。”
“哦,是吗?你倒说说我哪里不尊重她了?”廖青青再次反问:“我不是在陈述事实吗?大魏朝什么时候还不许人说实话了?”
蒋芳仪一下被呛到了。
廖婕妤本来是想看廖青青伤心欲绝的,结果非但没有看到廖青青痛哭流涕的样子,反而还受了廖青青的气。
她瞬间不高兴了,大声道:“廖青青,你这是什么态度?”
荷香一听,心下一紧,虽然廖婕妤在宫里算不上什么人物,可是位分到底是比主子高,主子怎么样也得敬着廖婕妤的啊。
她心里着急。
廖青青却从容地说道:“对待好姐妹的态度。”她特意加重了“好”字。
“我可不敢当你的好姐妹。”廖婕妤道。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廖青青反问。
“来这儿教训你一下。”廖婕妤说的理所应当的样子。
“教训我?”廖青青反问。
“没错。”廖婕妤觉得自己终于搬回了一程,瞬间站直了身子,有了嚣张的气焰道::“廖容华,于公我是婕妤,你是容华,你得听我的;于私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做的不对的地主,我可以好好教教你。”
荷香一下急了,特别怕自家主子吃亏。
廖青青笑道:“你要怎么教我?”
“首先让你长一长记性?免得我爹和你爹都怪我没有在后宫中,好好照看你。”廖婕妤接着大声道:“跪下!”
是让廖青青跪下。
廖青青没跪。
廖婕妤微微侧首对身后的两个宫婢道:“来人啊,让廖容华跪下。”
两个宫婢进宫多年,接到命令之后,她有些迟疑,毕竟前几天廖容华还是景礼帝最宠爱的人,眼下就惩罚的话,会不会令景礼帝不开心啊?
转念一想,景礼帝向来对后宫的事情不过问,平时也都是睡过就忘,再也不记得了,这是景礼帝多年以来的习惯,从来没有打破过。
想必这个廖容华也是一样了,要不然廖婕妤和蒋芳仪也不敢
再者廖婕妤身份高于廖容华,又是廖容华的堂姐,教训廖容华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她们走向了廖青青。
荷香赶紧上前,不等她下跪,廖青青就一把拉住了她,她诧异地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朕看谁敢动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