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如此做法,未免太过欺负人了,是当我们阿新没人心疼吗?”安陵侯素来和气待人,这会儿是真的动了怒。
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几乎无需多想就知道定郡王是为谁而来,说完,他重重的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其他,转身看向容瑾时,神色缓和了很多,“多谢容督主派人告诉我阿新的消息。”
“举手之劳。”容瑾淡淡的道,幽深的目光从温如新脸上划过,不露痕迹。
“阿新有伤在身,我先行一步。待阿新复原后,定登门拜访。”安陵侯说道。
“一起走。”容瑾语气依旧低沉。
安陵侯一怔,似出乎意料。
“好。”
定郡王由始自终没有说一个字,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凌夜走过去,冲定郡王挑眉道:“阿湛啊,这人你不想娶,就把婚退了,别耽误了人。”
说话间,他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瞄了一眼已经离开,刚走到洞门口的容瑾。
容瑾脚步未停,只余光处往后方瞥了一眼,完美的唇角邪魅地勾唇,似笑非笑。
定郡王神色微沉,只看了看他,没说话。
转而,大步走过去拦下带走沈云薇的程信然,后者停下脚步,瞄了眼横在他身前的手,微微眯了眼眸,“郡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定郡王沉默了下,收回手,将视线落在沈云薇的身上,语气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麻烦程掌班多多照看她一些……”
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完,程信然就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郡王爷多虑了,西厂做事向来公正严明,不会诬陷任何一个人。”
说完,拿眼神示意了架着沈云薇的侍卫,然后越过定郡王,出了山洞。
定郡王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复杂。
凌夜走到他身旁,斜睨他一眼,“为了一个相府庶出小姐,接连得罪侯府和西厂,值得?”
定郡王微侧过头看他,凌夜不等他开口,轻挑了挑眉梢,迈步离开。
如果有朝一日遇见那么一个女子,他也不会这样做。
太过愚蠢。
至少,不会像他这样直接,将自己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露于人前。
定郡王垂眸,回想凌夜那句话,久久未动。
过了许久,他笑了。
他跟他是不同的。
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简单的用‘值得’二字去考量的。
*
看着安陵侯带回伤痕累累的温如新,长公主顿时湿了眼,吩咐人去把府医叫来,然后就急急地追上安陵侯往听竹阁走,什么也不好问,止不住地抹眼泪。
至于温老太太,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很快的,府医就赶来了,仔细的检查了温如新的伤口,检查的情况倒是跟陈太医相似,长公主和闻讯赶来的温学士一家人听了皆长长地松一口气,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又不禁愁了眉头。
待送走府医,在长公主和温老太太的追问下,安陵侯便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给他们听,连带着温如新插手案子的事情一并说了。
长公主听了,脸色变得深沉,她侧过身,轻柔地摸了摸温如新的脸颊,沉叹一口气,“阿新,你还是跟我谎了。”
那天,她告诉她没去过督主府,可是现在证明她是去过的。
听得她的话,安陵侯投去狐疑地一眼,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长公主转头望来,朝他浅浅一笑,“没什么,你不用多心。”
这话,安陵侯是不信的。
可,他没有追问。她的性子他知道,她不愿说的,他问也白问。
只是,在温老太太他们离开回到温家后,长公主就立即命人打了乐瑶和舒菁二十大板,丢进了柴房。
当天晚上,整个侯府的人就知道长公主动了怒,打了小姐身边最信任的丫头。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无从知晓,但想着温如新受伤的事,猜测大抵是因为她们照顾不周了。
至于乐瑶和舒菁,她们心中自然是明白的。长公主是气她们知情不报,替温如新瞒了查案和去督主府的事。
因为这件事,随后的几天,整个侯府的气氛都是阴沉沉的,不过好在温如新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压抑的气氛才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