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鼎看到那金光有短暂的出神,突然感觉到原本在腰侧的手压到了胸前,他听到张舟瑜说:“可能会有一点疼。”
亓鼎本想回他“一点疼没事,男人嘛,一点疼不算什么”,结果便见张舟瑜右手悬在他腹部上方迅速结了几个复杂的印,最后五指中空一抓一提,话到嘴边便成了毫无形象的痛呼。
许是他叫的实在太痛苦,张舟瑜的手势不由缓了一缓。
亓鼎这才倒吸了两口气,暴躁地吼了出来:“我去!!!这他妈是一点疼吗?!你是不是对‘一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张舟瑜掀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开口:“那你要不要试试‘很疼’对比一下?”
亓鼎一窒,立刻住了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只是他虽碍于“淫/威”抿了唇,心里仍是不服的,甚至于还有点委屈。
你自己说的只有一点疼,实际上却疼的要命!你骗了人不说,还威胁别人不能反驳!霸权主义!暴君!
故而张舟瑜只看见面前躺着的人那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满含愠怒的瞪着自己,不知是不是方才痛的,眼里还冒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沾湿了长卷的睫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张舟瑜垂了眼,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缓了速度。
亓鼎终于好受了一些,但还是不那么领情。主要还是因为亓鼎同学之前的十二次“生产”实在是太顺利了,打小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亓鼎虽然家境普通,但父母双亡只得一个爷爷,老头虽时常不太靠谱,可给他的疼爱却是没少的,甚至于可以说是溺爱。
很小的时候他身体差,也是有过“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时候,后来体质好了、皮实了,亓鼎也没挨过打,最皮的一次他差点一把火烧了老头的药房,也只被揪过耳朵尖打了五下屁/股,哪里有过现在这种时候?
所以亓鼎骨子里其实是有些娇的,只是他天生性格大方又义气,所以这点点娇便藏在他大大咧咧的表象之下,轻易表露不出来。
但这回他明明是想学雷锋做好事,却反倒把自己害了个死去活来,生理上的疼痛(重点),心理上的委屈,难免让亓鼎觉得难受。所以此刻他虽然不骂人了,但还是在那哼哼唧唧个不停,也不知到底是表达不满,还是借此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我自打五岁那年第一次帮了一个死于火灾的小姑娘以来,无论哪一次都是轻轻松松排出来的。有一次我们村旁边山上那棵好几百年的老松树半夜被雷劈了,那树精精魄差一点儿就没了,在我肚子里待了一周半,最后那天晚上在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放了个屁就出来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我初三时临近中考情绪太紧张,便秘一周,老头给我揉了老半天肚子,又喂了好几颗通气的药丸子才把那个压力过大自杀的学生鬼弄出来……果然还是老头好,老头不在就是根草,谁管我疼不疼啊……”
张舟瑜被他念叨的头晕,最后干脆伸手在他颈部一点,直接让人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