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鼎乐了,在他那发髻上摸了一把,“哟,你还有这功能呢?”
丫丫随他摸,甚至还因为他的动作,而让发髻更亮了一点,大概相当于30瓦变成了60瓦,他仰着脑袋问:“爸爸你没事吧?”
“没事。”亓鼎拍拍他的肩,随即朝身前的男人摊开手掌,“张主任,你的铜钱。”
张舟瑜抬手来取,赖于丫丫这个“灯泡”够亮,亓鼎眼尖看见了他食指指尖的血迹。
“你流血了啊?”亓鼎五指下意识一合,抓着了对方的手指。
张舟瑜一时没反应过来,任他抓着翻了个边儿,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在指腹上扫过,他立刻觉得指尖一麻,皱眉稍一挣,抓着铜钱收回了手,“没事。”
亓鼎也是见那伤口似乎咬的挺狠,感觉应该还挺疼的,便下意识呼了呼,此刻对方收回去,他也没觉得自己那动作有什么不适宜,自然地垂下手,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跟在你身后,还牵着丫丫,怎么会和你们走散了?”
“刚走进来,就有一股力量把我甩开了,我再想来重新牵,爸爸就突然不见了。”丫丫率先回答了他。
站在一旁的张舟瑜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下来就走进了别人设的阵,我花了一些功夫才破掉。”
其实他没有说完,那阵看似是一个类似鬼打墙的困阵,实则不然,他没见过甚至看不出来那个阵法的真正用处,只能借用红练的能量强行破阵,还导致红练受了些损坏,需要回去重新修复。
否则方才情急之下,他也不需要直接以血为引驱动铜钱将那女鬼彻底打散,或许还能得一点其他的线索。
亓鼎觉得奇怪,道:“背后那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为了故意将我同你们隔开,可那带走我的女鬼似乎并不想伤害我,而是……想跟我说什么。”
亓鼎这么猜测着,突然问张舟瑜:“张主任,你听说过有人可以控制鬼吗?”
“有。”张舟瑜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爷爷制的丹,便是用来炼鬼的极佳材料,炼出来的厉鬼没有神智,供心术不正的术士遣用。”
亓鼎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追问道:“他们能够控制鬼的行动,像提线木偶一样让做什么做什么吗?”
“那怎么可能?这种厉鬼通常是在对战或害人时使用,施放、召回便是能控制的极限了,即便如此,若是使用不慎还很容易遭受反噬。”张舟瑜摇头。
张舟瑜的说法和亓鼎了解的情况大概一致,他微抬起头看向对方,道:“虽然我自己也感觉有些离谱,但是我真的觉得那女鬼是被人控制了。”
张舟瑜闻言浓眉一挑,便听到亓鼎接续说了下去。
“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研二,上个月跳的楼。我来十教上课的时候,碰见过她,或许是因为自杀的原因,她死后成了鬼看上去也挺忧郁的,不跟其他的鬼在一起,能量也很弱,那她刚才控制我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果是突然厉化,那她为什么不伤害我?从始至终,她只在我想跑的时候,才绑住了我。”
“而且我看到她双眼无神,不像有意识的样子,眼睛里冒着蓝光,四肢动作十分不协调,似乎想说话但怎么也说不出。”亓鼎回忆了一下,道:“就在你除掉她之前,她一直在跟我反复的绘制同一个图案。”
“符文还是法阵?”张舟瑜问。
“这些我不了解,不过不是很复杂。”
“你还记得吗?”
亓鼎拧眉想了想,点头:“大概记得。”
说完,他抬起右手置于两人中间,闭上眼睛回忆女鬼手部划动的顺序,一点一点地在空中重新画了出来。
“危?”张舟瑜疑惑的声音响起。
“啊?”亓鼎睁开眼,纳闷儿道:“你怎么也we啊we的?”
张舟瑜迅速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说:“不,刚刚你画的不是什么符文,是个危险的危字。”
亓鼎怔了怔,过了半晌,他在掌心将“危”字写了一遍,又在脑内回想了一番,终于反应过来那确实是一个危字。
只是当时他过于慌张,总以为是什么图案,加上女鬼的动作不连贯,所以他压根儿没往字上面去想。
“难道她是想提醒我有危险吗?”亓鼎觉得这事儿可真是玄幻了,“那她完全可以直接说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分开我们,还用这么复杂的方法呢?”
“不一定是她,或者……是背后操控她的那个人呢?”
“可你不是说没有人能控制鬼怪灵体吗?”
“或许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张舟瑜沉声道:“你说那女鬼一开始似乎很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就连跟你比划一个字也非常不协调,或许不是她想这样,而是操控她的人无法不能做到这么精准的控制罢了。”
听了张舟瑜的话,亓鼎也沉默下来。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老头的样子,如果说会有人这么关注他的生命安全,除了老头应该不会有别人了吧?
“叮——”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
亓鼎打开一看,发件人是熟悉的乱码,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字。
【好。】
“浅草湖小鬼同意了。”亓鼎告知张舟瑜,突然想起自己手里的另一个手机,无语地在对方面前晃了晃,问:“张主任,你不是说这个手机做过特殊处理的吗?刚才我被抓住的时候,它毛线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是让我用来砸的吗?”
张舟瑜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尴尬,道:“还是试验品,要开机状态下在后台运行APP,才能通过外部能量反馈激发防护。”
亓鼎:……APP,现在道士都这么与时俱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