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潘多拉脸上的神色变化，常威作状笑的愉快：“所以盒子真的在地下。与祂们被镇压在一处。而你想要拿回你的盒子？”

“原本这里只有一重封印，现在有两重，而你本来应该在两重封印之间，你的盒子在两重封印之下。”

“三十五年前变故发生的时候，你设法避开了黑蛋的镇压，你要拿回盒子，现在面对的，便是双重封印。”

顿了顿，又道：“盒子对你很重要，甚至可能是你的一部分。地下的存在被镇压之初，有人把你的盒子也放进去，以此将你束缚在这里——你是第一重封印的看守者！”

潘多拉一巴掌甩过来，常威伸手挡住：“我说对了。”

潘多拉挣了挣，没能挣脱，另一只托着美杜莎之盾的手蠢蠢欲动。但常威不为所动，道：“你是看守者，名头好听，但被束缚在这里，实则与被镇压者无异。你想挣脱束缚，就必须要拿回你的盒子，但盒子被镇压住了。所以你要先打破镇压。”

“因此你破坏我营造的秩序。”常威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道：“从而打破镇压，取回你的盒子，从此海阔天空，获得自由。”

“不过，”常威笑意盎然，话音一转：“你既然肩负看守之责，岂能一走了之？除非祂们死了，镇压者或被镇压者中的某一方死光光。而且还得防着第三方。”

潘多拉面无表情的盯着常威，金色的瞳孔缩成针尖，手心里托着的美杜莎之盾微光闪闪。

良久：“松开。”

她道。

常威呵呵笑着，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你既要拿回你的盒子，也不敢放出地底的存在，你想两全其美。现在机会来了，完美的合作者出现了，就是我。”

“你？”潘多拉转着手腕，略带不屑道：“你够资格吗？”

“够。”常威对她的不屑浑然不当回事，笑道：“如果我不够资格，你怎么不动手？你的盾牌厉害的一批呀。”

潘多拉闷哼一声：“我最讨厌跟聪明人打交道。”

常威哈哈一笑：“眼下的情况是你我尚未结仇，没有结仇，这是合作的第一层基础。其次，地底的存在，你当然不想放祂们出来，我也一样，这是第二基础。其他的，我们都可以慢慢计较。”

“你太弱小了。”潘多拉一针见血的指出常威的弱点：“虽然你很有智慧，但智慧的发挥建立在力量对等的基础上——至少不能差距太大。动动念头就能杀死你，你的智慧再高明又能怎么样？就算能打破封印，你又能帮到我什么？”

常威笑着摇头：“我现在的力量是暂时的。”

潘多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的。你的力量一直在不停的增长，我看在眼里。很短的时间内，你强大了很多倍。但这还不够。我的确有那么一丁点与你合作的心思——我说过，我之前的想法或许是错误的——破坏磨坊镇的秩序，这可能让我得不偿失——所以我曾向你提出做议员的要求，这样我可以借用凡人的权威，在破坏之后重新建立秩序。”

常威摇头不止：“建设往往比破坏困难的多。你可以用一天的时间让磨坊镇水深火热，但之后你甚至用一年的时间也不能将磨坊镇的秩序复归原样。但你没有那么多时间。”

潘多拉无言。

常威道：“我有一个问题。”

潘多拉眨了眨眼睛。

“这个东西。”他指了指黑蛋：“就表面的情况来看，它背后的外来者，第三方，应该也有与你合作的基础。他们很强大，你为什么不选择跟他们合作？”

潘多拉闻言，眼神露出一丝厉色，却笑道：“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你愿意跟他们合作吗？”

“吃人不吐骨头...”常威若有所思：“他们是谁？”

“你想知道？”潘多拉笑眯眯道。

“你不说我不问。”常威心中陡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