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一番,最后以肖家兄弟先收下她两捆韭菜,她才以八文的价格将那两截羊椎骨买下。
送了两捆韭菜给肖家兄弟,文舒的摊子就只剩下一把韭菜了,这最后一把她也不打算卖了,反正家里也是要吃的,当下将口袋凳子等物什收一收,便跟肖家兄弟打了招呼。
肖家也在收拾摊子,闻言笑道:“我们也要回了,小娘子以后若还有菜卖,只管来这,我再给你让些位置。“
文舒笑应了一声,又道了谢,与他们扬手作别。
一路,她心里七八下的,想着万一她爹比她早一步回家,她得想个什么借口圆过去。
好在老天待她还不错,当她推着小车一路小跑回家时,院门还是关着的。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夜幕降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城内四处响起,混着千家万户升起的炊烟,直将东京城笼罩在一片烟雾中。
由于城内房屋大多易燃,军巡院不敢疏忽,每百步立一哨兵,时刻监察四周动静,一旦发现火星的第一时间就近扑灭,以免火势扩大,劳民伤财。
此刻西子街的一哨兵,就一边闻着各家饭香,一边警惕的看着不远处,手拿炮仗的顽童。
文家院内,文舒将最后一道菜装盘,然后解下围裙和穿戴一新的文泰一起将菜端至堂屋。
饭菜备好,按理说接下来该要祭祖了,可文家却从未祭过祖,家里唯二摆放的牌位便是她已经过世的娘和早夭的哥哥。
文舒给他们了两柱香,拜了三拜又供馎饦手擀面便招呼她爹入坐吃饭。
文泰盯着牌位看了好一会,才坐了下来,文舒给他倒了一杯屠苏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道:“新的一年,愿爹爹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文泰笑了笑,举杯与她碰了一下:“那爹就愿你找个好郎君,夫妻美满,一生顺遂。”
“要想我嫁人,爹得先娶了新妇才成。”文舒抿了一口酒道。
“混说!”文泰脸色有些僵硬。
文舒却丝毫不惧,撅嘴道:“我哪里混说了,本来就是嘛,娘过世都十几年了,这些年您又当爹又当娘的把我拉扯大,小时候隔街的那个王寡妇几次暗示想给我当后娘,你怕后娘进门,会对我不好,就给拒了。而且为了让我名声不受损,连个徒弟也不收,眼看着您年纪越来越大,要是日后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我安能放心嫁人。”
“瞎说什么,你爹我还年轻着呢,离七老八十动不了还差了半数呢,你自放心嫁你的人就是。”文泰摇头失笑。
“我不,总之爹不娶新妇,我绝不嫁人,所以给我张罗婚事前,您自己的终生大事也心吧。”说着,她眼睛一转,笑眯眯道:“要不哪日我去找李娘子说说,让她给你相看一个?”
“没大没小,爹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