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那些手下,也不过是听命罢了。小姐,要剁就剁于平自己的吧。”徐安喊住肖奇,又对昔语棠道。
昔语棠点点头“好啊,那就剁于平一只手。”
“不是说,看老丈的面子么?”徐安虚弱的出声。
今天和昔语棠单独说过话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老丈,一个是炕上的少年。徐安不傻,看虎子的龟息功就知道他师父指的是谁了。
倒不是他这个人有多心善,于平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才不在乎于平的手呢。
给他说情不过是因为,他们兄弟一个月后就会离开萱草居。
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看在老头的面子上,让他们自己选吧。是每人一根,还是于平自己一只手。”昔语棠边说边在屋子里翻找东西。
这件事,谁的面子也不成。
她这儿,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闯。
若是每个都能全须全尾的离开,那她这不就漏成筛子了?
肖奇下去了,昔语棠也翻出了一把剪子。
此时,徐安侧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就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前一凉。
挣开眼睛就看到昔语棠将他的里衣外衣一剪子剪了个透彻。
剪刀自下而上,经过胸前时为了避开伤处的长剑,昔语棠手下一转,好巧不巧指背正擦这徐安胸前一点茱萸而过。
徐安的睡意一下子跑了个干净,一张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顿时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也顾不得身上没劲,他一边磕磕巴巴说话,一边往椅子里侧闪去“你..你.干嘛?”
椅子就那么大,他的动作在昔语棠看来不过就是坐累了换个姿势而已。
昔语棠自袖中摸出一个针包打开,拿了银针扎在徐安伤口处“止血啊。”
“那..剪我衣服作甚?”徐安警惕的盯着昔语棠在自己胸口施针的手。
昔语棠以为他是在心疼自己的衣服,隧道“放心,以后再给你买一身就是了。”
徐安一听这话,立刻想到了邻村的财主在抢良家少女时也说“放心,老爷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过了今日,以后衣料首饰随你挑,有你享用不尽的富贵。”
然后满脑子就是土财主的淫笑。
肖奇背着徐达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徐安一副惊恐的模样看着昔语棠。
肖奇心想,以小姐的医术,针扎在身上应该不怎么疼吧。安兄怎么这个表情?
徐安看见肖奇简直如同看见救星,可还没等他表现出自己可能“羊入虎口”的意思,就看见肖奇将徐达放在炕上,出去执行剁手任务去了。
昔语棠行完针,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青黛拿药箱回来。
徐安这才松口气,又在心里怪自己胡乱联想。
门外突然喧闹声不止,一群男人都在乱乱的喊着
“剁我们的!”
“不行,帮主,要剁就大家一起!”
“对!肝胆洞!死生同!”
“肝胆洞!死生同!”
踩着一声声慷慨激昂的音调,青黛抱着药箱跑了进来。
跑了一路,脸上的几层面纱早已不知所踪,也顾不得屋内的味道,她生怕自己跑的慢了。
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个,又看一眼圈在椅中的一个,三人虽看起来都没什么生机,但好在都还活着。
昔语棠接了药箱,挑了要用的,一样样摆在桌上。
然后她悲催的发现,麻药,没有了。
其实昔语棠几乎没给人治过严重的外伤,在家里有她爹,也用不到她,她麻药就制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