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
这种情况也能睡着?
对比周遭众人,于平也不得不感慨:这种情况下除了昏迷不醒的,也就她还睡得着。
于平摇摇头,无意对上了昔语棠埋在斗篷下的脸,顿时一惊。
昔语棠此时双眸晶亮,完全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惺忪,她就那样看着自己,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于平被看的终于忍不住想退后一步时,昔语棠闭了闭眼,声音略带沙哑的开口“以后我睡着时,离我远些。”
言罢,昔语棠才自尤大身上跳下。
落地后先是做了两下拉抻,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才抬眼看向四周,恢复以往的模样笑道“我们这是到了?不对不对,这么破不可能是到了。”
又看于平“没到,那叫醒我可是有事?”
肖奇无比郁闷“小姐,我们就是到了。你仔细看看嘛,这哪里破了,今晚可还要住这的。”
说着还对昔语棠眨眨眼睛,期待昔语棠可以发挥超长的审美天赋。
昔语棠却道“这地方怎么住人?这灰尘厚度又能直接埋人了。你看你看,一不小心就有脏东西进眼睛了吧,快找人给你吹吹。”
肖奇郁卒欲死,于平接口道“来时我观察过路线,从这向东走三十里我们可以去另一个落脚的地方。”
“不成!都到了我家了,怎么能再让你们找别的住处?都不愿意住这儿,我再给你们安排地方就是了,何苦在道上折腾。”肖奇不情不愿的让步。
昔语棠已经踱步到了背着南星的李小子身边塔上南星的脉调侃肖奇“啊~是不舍得给我们住么?有好地方还不快点带路。”
“姑娘!”于平皱皱眉和缓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里名叫徐家村,四天前被爆出村里有人感染瘟疫,当朝已经派了官兵来处理。”
于平特意咬重“处理”两字的重音,期间之意不言而喻。
昔语棠收回搭脉的手有些不解了“以往没听说过我朝爆发瘟疫,是这种处理方式啊。”
“小姐怎么还真信了?他就是骗你的!”肖奇急得直跺脚指着于平喝问“你处心积虑非要把我们带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去,到底是想干嘛?”
于平也不理他,径自回答昔语棠的问题“此先例开在一位叫行云的阉人身上,此次永安、灵州、昌河兴庆这些出现过疫症的医馆药铺全数烧毁。不论接没接触过病人的,只要是有丁点嫌疑,呵,别说老幼,全家上下就是鸡犬也一只不留。手段之凌厉,心肠之狠毒无人能及啊。”
于平话语间毫不掩饰对行云公公的厌恶与鄙夷,听得肖奇都不禁有几分信了。
昔语棠对此人不给予评价,身后人群却有人激动的呜呜出声。
回头找去,竟是一个被五花大绑倒扛在一个魁梧大汉肩上的男人。
那人嘴里塞了个布团,一张吹弹可破的雪肤因为充血也变成绛紫色,此刻却是高兴的眼含热泪。
魁梧大汉见大家都看他身上的人粽,便将人粽嘴里的破布取下,将人甩到地上。
“行云是我阿兄!行云是我亲阿兄啊!”也顾不得疼痛,他一能张口就大喊大叫。
“你不是叫李泗么?”青黛一巴掌拍在李泗头上制止了他的大喊。
“对啊。我叫李泗,行云是我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