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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一品楼一层雅阁内。
“究竟是谁?究竟为何?对左二小姐下杀手能达到什么目的?”西奈苏灵若有所思,面上满是不解。
韩永昌冷笑:“左章恒的对头太多,定是对他下手诸多妨碍,便寻个落单的家眷先给点教训。”
他心中不无惋惜,若是直接将左章恒杀了,哪儿还用这般麻烦?找个不上不下的二女儿下手,真是不知所谓。
西奈苏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并不认同韩永昌的话。
回忆起在左府见到的左家二小姐,长得精致漂亮不多话,连待人接物都让庶出的哥哥出头,哪有半点嫡女风范?若说杀手奔着左家长女去她还多少还能理解一些,可是冲着这个二小姐,太过让人不解。
西奈苏灵自幼聪慧,饱读汉人诗书史册,别说成年女子,便是成年男儿都不及她。她的父王经常叹息,若她是男儿身,南谕国必会在她手中发扬光大。
从前她也有过这般心神不宁的经历,只要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必是有所疏漏……
韩永昌见她迟迟不语仍在深思,面露不悦,心道女人就是婆婆妈妈。
直言道:“这些都是小事,当务之急还是要扳倒左章恒。必须赶在大朝会前,不然待你们回了南谕,就等着被翰帝灭国吧。”
西奈苏灵思量半天仍无头绪,加上听他这般言语甚是恼怒,若不是你手握兵部,凭你这种卖国求荣的小人行径,根本没资格同本郡主对话!
心中虽是这般想,面上却笑意盈然:“韩大人言之有理。你放心,既然本郡主揽下此事,就定会让你得偿所愿。你只需这般……”
她凑近韩永昌耳边,轻声细语。
韩永昌起初脸色大变,随即眼睛眯起笑容浮现,他对西奈苏灵拱了拱手,笑的阴险:“郡主果然才智过人,韩某佩服的紧呐。”
……屋外的槐树上,一只虎皮鹦鹉拍头挠树,奈何西奈苏灵声音极轻,它却是半点都听不到。
折腾掉好几根鸟毛之后,它抖抖翅膀,无奈地飞走。
……
太傅府潇湘阁。
“哦?宫中宴请命妇?”左滴听到王嬷嬷回话,挑了挑眉毛道:“宫中本就三不五时设宴,整个一朱门酒肉臭,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你特意来告诉我一声,可是有何不妥?”
王嬷嬷面带忧色:“夫人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府里府外的事本就操心费神,加上大小姐婚期将近,前前后后需要张罗筹备的实是太多。这不,头疼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奴婢就是担心……”
左滴惭愧,母亲身体不适,王嬷嬷这个做下人的都比自己消息灵通。
她起身道:“宫宴的事暂且不提,我得去看看娘亲。”
王嬷嬷应是,跟左滴一起到了正房。问过下人得知杨氏正在卧房静养,便径自寻过去。
到得卧房,毫不意外瞧见了脸上写满担心与心疼的左潋滟。
左滴叹气,别的不说,至少这个小妹对杨氏的事情上是真真下了功夫……
不过看她这模样作态,不像是女儿来伺疾,倒像慈爱的娘亲在照顾亲闺女。
左滴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忍不住乐,不小心轻笑出口。
杨氏病恹恹的自是没听见,但是自打左滴进门,左潋滟就没错过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瞧见此幕可算是逮住了机会。
她眼圈一红,泪盈于睫,拿起帕子捂住嘴道:“二姐姐便是有什么好事也不该这会儿欣喜,毕竟母亲病的这般厉害,瞧着光伤心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