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长孙玉枫一直沉默无话,因为他平时也是话少之人,吃饭的时候经常默默在心里琢磨剑招,加上沈芸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在听讲时乱说话,自觉惭愧,竟没觉得有异。
午饭时,管为中看了长孙玉枫好几眼,却也没说什么。午饭后长孙玉枫离开丹阳宫,不回宿处,在山中貌似悠闲散步,转过了好几处僻静的山坳、密林。这一次他又在某个很少有人会来到的树林中转了一圈,回身走出树林时,看见管为中正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管为中问:“什么人惹着你了?”
长孙玉枫说:“大师兄,这事你别管,跟你无关,我自己了了就好。”
长孙玉枫脸色较往常还更白些,说话时都绷紧了嘴唇,显得嘴角总是噙着冷笑似的,他天生眉毛细淡,眼睛狭长,眼角却飞斜而上,正是所谓的‘吊梢眼’。此刻眼角有一抹微红,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以为他这是因为天气热得眼角发红,管为中可不这么想。
管为中抱起胳膊,身体微微一歪靠在身旁的一棵树上,看着长孙玉枫走近。
长孙玉枫冷着脸竟就这么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管为中叹口气,说:“行,看来我这大师兄当的不怎么样,你叫我大师兄也不是真心实意。罢了。”说罢他直起身,也沿着山路跟长孙玉枫同一个方向走去,长孙玉枫听到他这样说,立时站住了脚,他也从长孙玉枫身旁走过,目不斜视。
长孙玉枫站在那里想了想,终于还是追上管为中,将事情经过说给他听。
管为中听着听着,两只手就拢进了袖子里,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好似两条缝,他冷笑一声,说:“郭怀这小子我知道,他家老太君于掌门的有恩,他来了灵宗,欺负同学调戏女修也非只一次,清虚看在掌门的面子上,不好严办他,他就以为这伏灵山里没人能治了他了。我看他疲赖,我也一向懒得管他,如今这事,说不得,只好代替他爹妈,教导教导他做人。”
长孙玉枫说:“别忘了还有我。”
管为中问:“你打算怎么办?”长孙玉枫:“当然是去狠狠揍他一顿。”管为中说:“你先听听我的打算……”长孙玉枫听完笑得邪恶,拱手佩服地说:“大师兄,还是你有道。”
管为中说:“这事你知我知就好,不要去跟别人提起,尤其是师娘,她最是护短,被她知道了这事,怕是会去把那小子手指头切两根下来。等跟郭家起了冲突,唉,最后收拾残局的,免不了还是我啊。”
两人站在树下,如此这般计划商定,遂分头行事。
长孙玉枫负责把人带到目的地来。可选择的方法很多,他选了最干脆直接的。
等到郭怀自己独行时,长孙玉枫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小子,看你也练剑,敢不敢跟我过过手?今天傍晚,这山西头枫林里,我等着你,有种的你就来!”
说完转身就走。
这是郭怀来到灵宗,第一次收到挑战,大感兴趣,他拿上前几天抢来的那把上品宝剑,按时来到长孙玉枫所说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