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李太初那个老头子,说是出门去了。这才来找你,你居然躲起来不见我?我告诉你,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欺负!”郭怀气冲冲的说。
清虚无力解释:“不是躲起来,是我在睡觉,这么夜了……”一阵好言好语安抚,郭怀这才不再发作,自己寻了凳子坐下。
清虚也只好在他对面坐下,试探着问道:“听小徒说,你被人打伤了?不知伤在何处?伤情如何?”
“这……”郭怀眼珠子转了转,说“小爷体质好,这会儿痊愈了。但是我告诉你,打伤我的人名叫长孙玉枫。”
“长孙玉枫啊……不知他何时何地对你行凶啊?”清虚耐心问道。
“……今天下午,北边半山处的一片树林里。”郭怀如实答道。
“这样么……哦,呵呵……”清虚上下打量郭怀,轻声笑了几声,意思很明白——今天下午打伤你,你现在就痊愈了?
郭怀也知难以自圆其说,心头焦躁起来,把手里一团破衣丢在清虚面前,说:“你看看,这是我受伤时穿的衣服,血迹总不假吧?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身上没有伤,那我也说不清,这伏灵山中奇奇怪怪的,谁知道怎么回事……”
清虚低头看了看那团血衣,确实是曾经见郭怀穿过的。他略想了想,心中已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转念一想,想起自从郭怀来到灵宗做的那些事情……唉,连回想起来都头痛。这次看来是踢到了铁板,被人狠狠教训了,那还真是——太好了呢。
清虚一脸皱眉发愁的样子,可是那嘴角怎么也按捺不住地向上弯,他清咳两声,整肃了脸色道:“这个么……郭公子,这凡事总讲求个证据,你说长孙玉枫打伤你,可有人证?”
郭怀想了想,摇头。
“你又没真的受伤……我这也……不好办啊。这血衣……难以服人啊,难以服人。”
郭怀朝他瞪眼:“照你这么说,我这挨打白挨了?!”
清虚说:“不能这么说,这不是你也没受伤么。”
郭怀语塞,半晌站起身来,手指清虚,气愤道:“好、好、好,我算是看透你们灵宗的嘴脸了,合着玩我呢是吧?你们等着!”说罢,拂袖而去。
他走后,清虚的小徒弟贴着门边走进来,忐忑地问:“师父,他这么怒冲冲的走了,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吧?我、我……刚才他往里冲,我也拦不住他。”
清虚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朝徒弟摆摆手,说:“管他呢,睡觉,睡觉!”转眼看见那团血衣,吩咐徒弟:“好腌臜东西,快拿去烧了罢!”
郭怀走出始元宫外,沿着山路一径往山下走去。走到一半想了想,转去自己住的那所屋舍,揣了些钱财金银,又继续下山。
“什么破地方,坑老子,都给我等着,等我回来报仇……”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着,借着月色一气走到山脚下。快到山脚下时,陆续遇到几批巡山人,郭怀报上身份,他呼呼喝喝地,也没有人真动手拦他,他走出了山脚最后一段台阶,再向前去,就要离开伏灵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