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元年春正月,二十二日,咸阳宫!
咸阳宫为二进院,正门南向,名咸阳门,前院正殿即咸阳宫,面阔一里。
鎏金檐瓦闪耀在清晨光芒之下,檐脊安放异兽五尊,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跴斗拱,彩以彩画。
明间开门,次、梢间为槛窗,冰裂纹、步步门窗。
室内经良匠打造天花顶棚,金砖墁地,明间内悬“温贤惠内”匾。
此时咸阳宫,宫女端盆的端盆、拿水的拿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全部侯在一张黄梨木床边。
窸窸窣窣声音响起,不大一会一只然若玉葱手指,将幕帐缓缓掀开。
随着帷幕一点点拉开,魏颜苒身穿素色中衣,高挑身姿,素颜朝天面向宫女。
下床后的魏颜苒在赵谌耳旁轻声呼唤:“臣妾服侍君上更衣!”
“嗯,有劳贵妃!”赵谌那双朗若星辰的双眸缓缓睁开,随后右手一把将魏颜苒揽入怀中,一亲芳泽。
“嗯~~”魏颜苒娇嗔不已。
如此多宫婢耳目之下,赵谌做出如此动作,她一个妙龄少女如何能够不害羞?
不过刹那之间,脸上红霞飞升,犹如为胭脂装饰,显得云娇雨怯。
戏弄了魏颜苒一番的赵谌,也没有继续下去,穿着中裤由魏颜苒扶下床榻。
那张玉面也呈现在众人面前,此刻的他没有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有的只是如同邻家哥哥一般温煦的笑容。
赵谌双手往盥洗盆一放,宫女会意,手持温水自上向下倒落,温水浇在赵谌手上,他瞬速的搓动双手。
……
赵谌扶了扶头上折上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紫色常服,显得贵气无比,剑眉朗目,无不昭显天子威仪。
“多出去走走,整日在宫里闷着干嘛!”赵谌怜爱的抚摸着魏颜苒的脸庞,和煦的说道。
魏颜苒有些娇羞的靠着赵谌:“臣妾真的可以出去?”
一般来说后宫是不得随意外出的,一则是避免歹人,二则是避免戴绿帽子,三则是后妃结交朝臣。
不过赵谌倒没觉得什么,有锦衣卫在,谁敢给他戴绿帽子?至于歹人嘛,自然会有大内侍卫保护魏颜苒周全,于此自然也就没什么担心了:“这是自然,寡人治下,爱妃何处不可去?爱妃即使不外出,也可召集百官内眷入宫,陪你说说话不是?”
“多谢君上!”魏颜苒高兴的犹如一直飞雀鸟,在拉着赵谌臂膀欢呼雀跃。
赵谌见到魏颜苒如此高兴,自然也是极其欣喜,毕竟在他眼里,对方如果在地球,只不过是个象牙塔里面的孩子而已。
赵谌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就叫止魏颜苒:“先别光顾着喜,寡人问你一事!”
魏颜苒一时感觉自己也有许些失态,遂而变得异常乖巧问道:“君上何事询问臣妾?”
“太常寡居多年,可曾想过再续弦之意?”赵谌觉得吧,魏甫好歹也算是外戚了,但是势力却已经被赵谌拆的七零八落,几个兄弟都根本不差于他。
这对于某种方面来讲,还是比较不好的,于是他寻思着想帮帮这个外戚,扩展扩展实力。
毕竟外戚永远都是亲信之一。
当然外戚的威力赵谌不是不明白,可是瘸子正治的威力赵谌更心里清楚。
魏颜苒听后一愣,不知道赵谌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摇了摇头回答:“早些年父亲在紫阳山落草,一心想着何时复仇,自然也就没想过这般事情,如今虽然大仇以报,然国事繁杂,臣妾虽然不曾询问过父亲,不过想来此时他应该也是无心此事!”
“嗨,太常含辛茹苦将爱妃抚养成人,如今身居高位岂能,无人体己照料,岂是孝道?
当年太常受难,族中尽灭,魏家只剩爱妃与太常二人,寡人觉得,是否可以在百官家中,询问一番,可有家眷愿侍奉太常,给魏家传宗接代?”
该打的打,该扶的扶,暂时来看,原紫阳山的头头脑脑还算懂事,没有给赵谌闹什么事。
顶多也就陈洪、林贲、萧俞磊等人觉得,还只是一个伍长觉得不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