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脸颊像被火烧一般。
眼皮足有千斤重,罗贝几番挣扎都没能如愿睁开双眼。
昏昏沉沉之间,有不甚清晰的争吵声传来,说是争吵,只有一方情绪激动。
“教主,这沈大小姐明显是故意的!您又何必从左使手里把她抢来!左使本来就与您有嫌隙,今夜一事,必定惹得他更加不快!”
“有道理。”
“那属下现在就把她打包送回左使房里去!”
“小渔。”陆笙歌耐性磨尽,漫不经心地抬手往外一指,“打些水来,凉的。”
帷帐之内又传来一声娇软的嘤咛,陆笙歌太阳穴微动,强行咽下心里的那点不自在:“越凉越好。”
“……属下遵命!”小渔不甘不愿地退下。
往日这个点陆笙歌早已睡下,如今床榻被人强占,她这个主人倒显得多余。
房里安静下来,罗贝只觉得身体里的那股子燥热愈发不受控制,她下意识想求救,微微一动嘴皮子:“嘤——”
罗贝着实吓了一激灵,原来她方才迷迷糊糊之中听到的那声腻味的娇喘真是从她自己嘴里出来的!她这是怎么了!
坐在外间的陆笙歌眉头狠狠一跳,险些从圆凳上滑下去。她内力深厚,武功已臻化境,感官较常人强了不知几倍,虽有屏风隔着,她仍旧能感觉到榻上之人微微翻动的身体,甚至能听到衣物与织锦缎被面摩擦出的细小声响。
当真是折磨人。
“水好了么!”陆笙歌喊了一句,转移注意力。
“好了!”小渔小跑着出现在门口,行礼之后,伸手示意后面人快些。
片刻,浴桶里装入了大半凉水,故意落在最后的小渔还想说什么,被陆笙歌的一个眼神制止,只能跟着众人鱼贯而出。
陆笙歌一抬手,门闩隔空被插上,阻挡了外面任何可能的窥探。
里间的声音渐趋于无,陆笙歌知道再耽搁下去那人恐怕得出事,终于起身往里走去。经过剑架之时,她停了一下,伸手把置于其上的那柄长剑握在了掌心。
离床榻越近,陆笙歌觉得心里的那点异动越发明显,任她用上内力都没能将其压制下去,只好妥协,任由心跳乱了频率。
心一横,剑尖利落一挑,床上之人的身影尽数映入了陆笙歌的视线。
罗贝闻声一动,双目终于睁开条缝,却被近在眼前的剑身惊住,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别,别杀我。”
陆笙歌心下觉得好笑,哪有人不拔剑鞘就杀人的?难道是要抡剑打死不成?
她刚想回答,却见榻上之人由于刚才的动作衣衫滑落,香肩毕露,硬生生哽住了。
罗贝还想缩,下一秒身体却猛地腾空,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罗贝第一反应是挣扎,然而手却不受控制地勾住了那人的脖颈,脸往人家下巴处凑了过去。肌肤相贴,那人哪哪都凉,竟然舒缓了她身体里的那股邪火。
罗贝晕晕乎乎,只知道依靠本能紧紧地扒住那人,也不管什么死不死活不活了。
陆笙歌温香软玉在怀,偏偏那玉还不安分地乱蹭,她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来,使力就要将人扔进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