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个月前嫁妆就不见了,派人去查,没有丝毫线索,不知是何人偷走了嫁妆。”钟琦双手交叠在腹前,眼里闪烁着阴冷。
“娘,半个月前你不是说和爹商议吗?”
李姨娘颓废的坐在地上,“我……”
那么多嫁妆,要是真让老爷查了,万一查到她拿银钱接济娘家怎么办。
老爷本就不喜她与娘家来往,她自是不能让老爷知道的。
这事也是后来才想起,她也在暗中查是不是钟离偷走了,只是一直没有线索。
钟天跌坐在椅子上,眼含怒气,“半个月前为何不说?”
“皇上问起,你又为何不如实说?”
这一切就像是环环相扣,一计生一计。
李姨娘面色颓废,她若是能说出口早就说了,何至于此。
“爹,现在谁是得利者,谁就是幕后黑手。”钟琦有一个直觉,这一切都是钟离算计好的。
为什么在当今圣上刚来到御花园,钟离就刚好沉下去了,仔细想想,她当时虽然好像是无意说娘的金钗刺眼,但偏偏就把圣上的注意力引过去了。
嫁妆不翼而飞,她们陷入险境,唯有钟离看似在宫里受尽刁难,到头来却毫发无损。
皇后娘娘和含玉公主禁足被罚,而她和娘被圣上训斥,日后娘却是永不得进宫,一想到这里,钟琦就恨的牙痒痒。
今天过后,她和娘彻底成了京城茶后谈资。
“你是说钟离?她一个病秧子怎么把那么多嫁妆搬走?”
“爹,钟离虽然是个病秧子,但她那几个婢女可不是吃素的,都是练家子。”
闻言,钟天眯了眯眼,忽然想起那天用家法惩治钟离时,确实是她身边的婢女护着。
“钟离呢?”
钟琦撇了撇嘴,“在院子里呢。”
钟天冷哼一声,“来人,把钟离叫来。”
寒慕白额头冒出汗水,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看着钟离,眼含不易察觉的期待紧张,像极了等待主人夸奖的忠犬。
钟离却是铁石心肠,面无表情的倒了杯水递给他,语气平静,“有进步。”
少年双手接过,心底似是浸了蜜一般,甜甜的,一双眼眸停留在钟离身上,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钟离不喜别人直勾勾的眼神,眉间微蹙,斜睨了他一眼,注意到他清澈的墨眸。
罢了,让小家伙看罢,不会少块肉。
寒慕白双手捧着茶杯,好似世间珍宝一般,看着那抹小小身影,脸色泛着病态白,脑海里想起太医说的那句话,眼眸变得深邃,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
“小姐……太医说的是真的吗?”
钟离抬眸,许是沉浸在书中,尚未回神,眼里带着不谙世事的茫然,“嗯?”
少年喉头滚了滚,小姐这幅模样让他想欺负,微微侧头,错开了她的视线,“太医说小姐活不过五年。”
说这话时,心底似针扎了一般疼痛。
她那般美好善良的人,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还是他本就不应该贪婪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若小姐果真只能活到二十岁,那他也随她去。
他的光都不见了,那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钟离恍然,声音淡淡,“我改了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