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幽和钟随意客套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
却不是朝大门口走去,而是往后院。
李姨娘捏紧衣袖,冷声吩咐,“去,跟着王爷。”
“姐,今儿个竟然是乞巧节哎,看来是我们在云幽谷太久了,都忘了。”
梅院屋檐下挂着几只暗黄色的灯笼,灯笼上面画了一只兔子,各色各样的动物。
钟离对这些不感兴趣,任由他们去折腾。
少年半蹲在她面前,眼神清亮,“姐,我们也画一个动物吧。”
钟离冷漠看书。
不去,有什么可画的。
寒慕白扁了扁嘴,修长的手指扯了扯她的衣袖,清冽的嗓音刻意压低,委屈又可怜,“姐,我从未过过乞巧节,今年是我与姐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
不是因为节日,而是想和姐一起过乞巧节。
钟离眼睫微垂,目光落至他的身上,未言。
唔…家伙有点可爱。
少年眼睛忽闪忽闪,柔声道:“姐,陪我画一次好不好?”
钟离心里叹息,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语气不冷不淡,“画什么?”
家伙会撒娇了。
一刹那,少年眼里似乎染上点点星光,拉着她进屋去了,来到书桌前。
“画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姐画的。”
闻言,钟离执起狼毫,在宣纸上落下几笔,看似随意,却勾勒出了一个人影。
屋檐下摇摇椅上躺着一位绝色女子,院子里,一名阳光俊逸的少年手中持着剑,跃至半空中,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似是镀了一层金光。
绝色女子目光遥远,看着似乎在眺望远方,却又似在专注凝望着少年。
而练剑的少年微微侧身对着女子,余光却似是从未从女子身上移开过,唇角微扬,墨发飘起,干净又潇洒。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流淌着安静美好,钟离寥寥几笔,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是不是每次他练剑时,姐就如画中那般在身后看着他。
寥寥几笔,勾勒出世间最美好的画面。
钟离面色淡淡,放下了狼毫,“喜欢吗?”
她也不知为何,在提笔那一刹那就想画下这幅场景。
家伙嘴角弯起,眉梢皆染上柔和笑意,点零头,“喜欢,很喜欢。”
不仅仅是因为这幅画是姐所画,还有便是画中人物是他和姐,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记忆。
钟离似乎松了口气,若是家伙不喜欢,那她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道贱兮兮的出现,大神,给我也画一幅呗。
滚。
少年对着自家姐甜甜一笑,“姐,我也来画一幅。”
钟离轻轻颔首,“可。”
家伙并未学过画画,面色紧绷,如临大敌,捏着狼毫的手有些颤抖,全凭感觉勾勒出线条,有些许弯曲。
“放松,静气,嗯?”
清冷的嗓音意外平复了他内心的焦躁。
寒慕白抿了抿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想让姐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幅令人震撼的场景便出现了。
女子立于地之间,手中持剑,闪电落于她身上,下着淅淅沥沥的下雨,底下无数百姓仰头望着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