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钟离就是那个扬名天下，广善乐施的离夜公子！”

“钟离竟是杀手第一组织的久夜宫宫主！”

“离夜公子原是女身，她的才智才华哪怕是天下男儿都比不上。”

“寒王原来和钟小姐早就相识。”

“五年前钟小姐莫名失踪，便是因救了北冥子民，所以被上天惩罚了。”

有人艳羡就有人嫉妒。

“钟离是北冥丞相最不受宠的病秧子小姐。”

“钟离心狠手辣害死了很多人。”

这些诋毁钟离的声音与赞美的声音相比，少之又少，却又让人忽视不了。

只是这些诋毁声出现没多久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们都猜测是寒王所为，他们也知道，钟离出现，寒王则如沐春风，钟离不在，寒王又回到残暴冷血的煞神。

久而久之，再无人敢议论钟离的半句不是。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觉得直呼钟离名字是对她的大不敬。

更不知是从何掀起，他们称钟离为钟大人，或寒王妃。

这世间，能得所有人敬称一句钟大人，唯有钟离了罢。

有入朝为官的男儿对此心生不满，有人直怼：若是没有钟大人，你还能活到现在？

往大了说，整个大陆都受了钟离的恩惠，钟离是每个人的救命恩人。

哪怕是尚未出生的婴儿，待日后长大，也不能对钟离不敬。

……

大陆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街道上百姓来来往往，小孩嬉笑玩耍，小贩吆喝声夹杂着讨价还价的声音。

一切，似乎都回来了。

“王爷，我求你了，就让王妃入土为安吧。”孟河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轩辕慕黎紧紧抱着钟离，神色呆滞，一动不动，嘴唇起了一层死皮，面色黯淡无光，墨眸涣散，头发凌乱披散在脑后，下巴冒出了许多青茬。

这一天，已是钟离逝世后的第七天。

轩辕慕黎从抱着她回到府邸后，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不吃不喝，就好似丢了魂一般，失了神智。

这些天寒王府每天都有陆陆续续前来探望的人，或许在以前，仆从定是不会将他们放进来，但现在他们都清楚自家王爷是什么情况，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开导开导王爷。

哪怕是事务繁忙的一国之君轩辕振一天也会来两三次，最后都是无奈叹息着离去。

他们这些下人也看见轩辕振的背脊一日比一日弯，白发一日比一日多，皱纹一日比一日深。

入土为安，这是对逝世人的尊重，也是给她最后的体面，以及送给她的一种祝福，望在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曼华眼眶湿润，捏着拳头，“寒慕白，小姐不在了，我们的伤心不会比你少，但是你这样拦着小姐入轮回，你的心安吗？”

“人死不能复生，”忘川低下头，眼泪落下，哑着声音道，“王爷，求你，让小姐入土为安吧。”

半响，轩辕慕黎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好似沙子割过喉咙一般，许是太久没有说话，语气很慢，但足以听清他说的什么。

“离儿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

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