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孙慎行的脾性,念叨着这也是为了自己,调整好表情,摆出一副知心好友的架势,打算好好开解一下这个明显脑子有坑的家伙。
“咱们可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
结果他一肚子话刚开了个头,就见被孙慎行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打断。
依旧是半靠在围栏上,孙慎行顶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接口道:“怎么,难道要说出来来,让你开心一下?”
“(`⌒?メ)。”
“靠,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是不是。”
陆世方瞬间变脸,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狠狠敲在孙小少爷的脑门上。
嘣的一声,听起来还挺清脆。
“说,老实交待。”陆世方换了一副凶神恶煞般地表情,恶狠狠地道。
“不然,我就给母老虎报信,说你在这里赖着不走。”
“切,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面对陆世方的变险,小孙少爷不为所动,根本不勒他那一套,甚至直接丢过来一个鄙视的大白眼,边懒洋洋地用手揉脑门,边拉长声音道。
“用你那少得可怜的脑容量想想,如果不是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你以为我能跑得出飞云镇吗?
“(°ー°〃)。”
“那倒也是。”
陆世方顿时就泄了气,根本不用想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有意放人出来,就孙二世祖这只小猴子,又怎么可能翻得出母老虎的五指山。
“那你就不能说说,到底是为什么事?”
这个时候,陆世方是真有点好奇了,十分想搞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竟然能把孙慎行打击成这样,甚至能让女魔头大发慈悲地放人,还任由他在这里瞎蹦哒,不仅没派人来把他抓回去,还不闻不问,一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直到孙慎行高兴,愿意主动回家为止。
这种事情,听起来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绝对不相信会真实发生。
要知道,那个女魔头可不是一般的可怕,直到现在,每当想起那种被恐怖支配的感觉,他都不寒而栗,忍不住膝盖打颤,想要喝两杯壮壮胆。
暗自唾弃自己两句,陆世方用力摇了下头,强行抛开脑中的画面,好关天,起伏的心情才稍稍平缓下来。
没办法,这都是那几年在飞云山上时落下的病根,这辈子估计是治不好了,能做到不去回忆,不被支配,不影响生活,就已经足够他谢天谢地了。
“没事。”
面对好兄弟的关心,孙慎行依旧像是煮熟的鸭子一样,万分坚定地摇头,一副什么问题没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表情。
即使他的行为和举动,甚至眼神中,已经透露出无数的信息,他也还是摆出一脸视死如归,就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
“算了,不说拉倒。”
一看他这副样子,陆世方就知道再怎么问也没下文,索性干脆地一摆手,表示放弃。
反正这家伙满储物袋的好东西,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有危险,最多是损失点灵石而已。
谁让人家是土壕呢,谁让孙家灵石多呢,就愿意花钱买高兴,怎滴?
人家愿意花,谁也管不着,你看不下去也得忍着。
反正有灵石,就是这么任性。
“还来。”
陆世方正在吐槽,就见孙慎行把手伸到自己面前,讨要鹤黄草。
“反正你不也想要,还是我帮你收着好了。”
陆世方冷漠地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转身往便道上走。
这个时候,那只鹤羽兽已经溜达过来了。
虽然能被作为驼兽驯养的妖兽,基本上都性情温驯,但那毕竟也是一阶上品妖兽,真要神经搭错线,抽个疯暴起攻击,他们两个未必抗得住。
生命危险那当然是不会有的,永远不会有,你可别忘了,孙少爷身上,有的是符篆。
可这里不是野外,而是陆家兽场,如果让他由着性子,一通狂轰烂炸下来,估计这片兽场也保不住了,还可能引起更难以处理的后果。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远之,远离一切可能萌芽的危险,不给这个显然处于跑调阶段的家伙,哪怕半点兴风作浪的机会。
当然,陆世方这么做,完全是一片诚心兄弟,顺带想避免自家兽场再遭受损失,绝对不是想要昧下那株都有点蔫吧的鹤黄草。
虽然这东西是南疆的产物,云雾山根本没有,即便是他们陆家的大库里,存货也没多少,最多不超过五株,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少来,我那是诱饵,诱饵懂不懂,诱而惑之,又不是真给它吃。”
身后孙慎行也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叫。
“再说了,就算是真要吃,我那也是送给鹤羽兽的,你拿走算是怎么回事啊,你吃了又没用。”
“谁说我吃了没用,要不要我现场吃给你看?”
陆世方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呛道。
两人知根知底,都知道对方不是真介意,自然也不会因为一株鹤黄草闹矛盾。
毕竟就连女魔头都知道,互损只不过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模式而已。
“你这是要去哪,真要找锅炖草?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吞就行了。”
孙慎行嘀嘀咕咕,嘴一会儿也不闲着。
“把你炖了最适合。”
陆展方也不示弱,边怼边往前走。
他们在这边逛了小半天,这个时候,估计展家的人也快要到了。
陆世方惦记着无名疫病的事情,计划一会儿跟着一起看看情况,所以是沿着便道,往兽场外围走。
就在两人正边走边斗嘴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兽吼,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混乱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