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果真只剩一颗脑袋,孤零零的躺在树洞里的小竹塌上。
她的身体也不能说全没有了,只剩一道透明的虚影。
泠汐几人进屋后,白泽君正紧张忙碌的施救,扎了山月一脑袋的细针。
泠汐扑身上前,手指探了探山月的鼻息,及其微弱,似有若无。
他抬头望向白泽君,白泽君也正好收了根银针望向他。
“怎么回事?”两人一起问出这句话。
“可还有救?”泠汐挑着最迫切的一句先问出来。
白泽君摇摇头,缕了缕顺滑的胡须,“目前只剩下这么一具空壳子,魂魄一缕不在,唯剩一口气,我施针吊着,怕是撑不过一天。”
泠汐半跪在床头,指头轻轻划过山月的脸,颓丧道:“是半面佛,我们去了无影水庙,山月得罪了半面佛。”
白泽君手中的针袋啪叽掉地上,遭雷劈的一副模样,“半面佛?这丫头如今的样子是遭遇了半面佛?她一个未成年小狐狸,怎么会得罪那尊邪佛?”
“是我没保护好她。”泠汐一脸沮丧,一点没有要将山月辱佛那些细节说出来的心情,说出又怎样,无济于事。
白泽君刚要开口问缘由,突然呱的一声叫,一只灵蛙从窗户口跳进来。
紧跟着是窗户咚得一响,地板一震,灵蛙的胖妈瞬间落在地上。
手一抄,捞起蛙崽子,“抱歉,一时没看住小崽子让它给跑了上来。”
灵蛙使出吃奶的劲头努力挣脱着蛙妈妈的手掌,“我是来看鹤的,放开我呱呱呱。”
胖蛙妈拍了下蛙崽子的脑袋瓜,“哪来的鹤,没看见山月姐姐病的只剩一颗脑袋了么,还在这瞎起哄,回家练蛙跳一百个。”
“我就是看见鹤了,是两颗脑袋的鹤送山月姐姐回来的呱呱呱。”
“等一下。”泠汐唤住刚要跳窗户的胖蛙妈,“小灵蛙,你还看见了什么?”
“山月姐姐没有穿衣服呱……”
“什么?”一屋子人异口同声。
“山月姐姐被鹤爪抓着,没穿衣裳呱……”小灵蛙刷到了存在感,很有精神头的回复着。
胖蛙妈一个耳掴子扇过去,直把灵蛙扇出人形。
四五岁的绿皮小娃顿时嚎哭起来,揉着大凸眼珠,“为什么打我呱……”
胖蛙妈赔笑道:“小崽子还小,胡说八道,白泽君不要见怪,我这就回去教育他不要乱说话。”
话没说完,拎起小蛙崽,一个完美蛙跳,投湖。
余音从树屋下头的湖水里渺渺传上来,“毁人名节的事不许说不许做,以后怎么讨媳妇,再说得罪了白泽君,谁给你们这群崽子免费看病。”
屋里的几人还在懵着。
听灵蛙的意思是,山月是被双头火鹤带回树屋,至于山月有没有穿衣服……
众人一致望向竹塌上的人,那身子只剩个形体轮廓,实在看不出有没有穿衣服。
嘟嘟哭红了兔子眼,“现在怎么办啊。”
青黛握拳道:“事到如今,要么求佛,要么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