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飞快过去。
周二清晨,言真真再度踏上了上学之路。她已经想清楚了,这么跟着上课不是个办法,听不懂再用功也没用,必须想个办法。
所以,她今天翘掉了早上的美术课,绕回到了昨天报名的教务处。
里面负责的老师听了她的话,大感诧异:“你要换课?为什么?”
“我是国外转学过来的,不太适应这边的教学方式。”言真真不好意思直接说听不懂,厚着脸皮说,“有没有给留学生的那种语言课?”
老师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春和是国际上有名的高中,一年学费五十万,还不包括学杂费,来此念书的学生不是成绩特别优秀,就是家里有钱有权有地位。
“春和没有这种课。”老师不客气地说,“来我们这边读书的,每一个都是优秀的学生。”
言真真才不信,真要这样,她怎么可能转学进来?但她也知道,凌家不出面,学校不会破例,故而没和对方纠缠,道了声谢就走了。
事没办成,言真真却并未回去上课。
她挑了个安静的草坪,掏出手机和导游刘悠发微信。
真真:[你知不知道玛格烈的语言学校?]
导游小悠:[留学生上的那种吗?教英语的?]
真真:[对]
导游小悠:[我不是很清楚,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人,是我们社在当地的地陪,你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行了。]
她给言真真推了张名片,头像是风景照。
言真真加了他为好友,重复了一遍内容。
对方回复得很快:[玛格烈的语言学校我知道几个,但好的收费都很贵,社区学校比较便宜,就是什么人都有,你要哪个?]
又来一条:[如果你准备进名校的话,最好选个正规的。]
言真真问:[贵的多少,便宜的多少?]
对方报价:[三万到八万都有。]
言真真倒吸了口冷气。
她说:[谢谢,麻烦你了,我要再想一想]
对方:[不客气,其实也不一定要报语言班,有学生做兼职,一对一辅导,价格还便宜,按课时收费。]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言真真也没立刻答应。
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又有微风拂面,很是舒服。她把书包塞到脑后做了枕头,就这么躺下补觉了。
远处的体育楼上,两个少年在天台吹风。
其中一个拍了拍居中少年的肩膀:“凌恒,看什么呢,美女?”
他顺着方向瞅了眼,居然真看到斜对面的草坪上躺了个女孩,看不清脸,但细腰纤腿,是漂亮姑娘的身段。
顿时来了劲,玩笑说:“不会看上了吧?哪个学院的,我叫人打听打听去。”
“我家的寄宿生。”凌恒瞥了他眼,“别打坏主意。”
朋友吓了一跳:“你们家还有寄宿生?”
凌恒平静地问:“很稀奇吗?”
“呃,那倒也不是。”朋友挠了挠脸。很多富豪都喜欢培养年轻学生,有的专门招待吃饭,有的带到公司参观,甚至还会接受学生社团的采访。
凌家接受留学寄宿生,一样的文章,少见是少见了些,本质并没有什么变化。
凌恒结束了话题:“走了,吃饭去。”
朋友顿时把言真真抛之脑后,追上去嘀咕:“我真不明白了,老师们都说你不用再上什么课了,直接升大学就行,你不肯,可留下来又一堂课不上,天天在学校里晃悠。”
“这不挺好。”校园是最朝气蓬勃的地方,凌恒比在家放松了很多,慢悠悠地踱步在树荫下,“时间大把,什么都不用急。”
朋友呵呵一笑,视线停驻在不远处的几个女孩身上:“那你还缺个女朋友。”
凌恒也看见了,颇为无奈地撇了撇嘴角。
“咦,我们凌少又翘课了?”迎面打招呼的女孩笑靥甜美,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李大小姐,麻烦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凌恒的言辞一如既往地不客气,然则不见厌恶,透着熟人的随意。
李贞琳抿嘴而笑,又和另一个朋友打招呼:“方少也在,你们干什么去?”
方钧朝凌恒使了个眼色,笑了:“吃饭呗,还能干啥。”
“一起吧。”李贞琳顺势与他们并肩而走,闲话家常,“过几天是轻絮姐的生日宴,我知道凌妍肯定会去,你去不去?”
凌恒淡淡的:“我姐去了,我就不去了。”
“看来这次张轻絮又要失望了。”旁边一个高挑的女孩笑嘻嘻地说,“凌少可是我们这群人里最难请动的。”
“就是说,次次聚会都缺你。”李贞琳的抱怨里透着亲昵,“知道你爱清净,但轻絮姐十八岁成年宴,一辈子也才一次,你也不给面子?”
凌恒转过头,阳光下,他乌黑的发丝变成了漂亮的金棕色:“哪个生日不是一辈子一次?”
方钧大笑,拍着他的肩膀,揶揄道:“我们凌少爷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张轻絮要请他,得亲自出马才行。”
李贞琳故作失望:“好吧,我的面子不够大,让轻絮姐亲自来。”又气鼓鼓地看着凌恒,“寿星亲自出马,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