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萃葵里。
刚下过雨的天空,雾气萦绕。
雾蒙蒙之下,是一栋栋老旧的出租楼,于雾气之中,影影绰绰。
离得近了一些,便能看到,老旧的电线,如同蜘蛛网一样凝结在墙壁上。
再靠近些,则是有一道道身影疾步出楼层,恍如遇到了灾难,显得匆匆忙忙。
每一道急匆匆的身影,都会驻足在几个早餐摊前,买了早餐以后,又会快速离去,不时还会看一眼手腕上的各种手表。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热闹非凡的萃葵里,已经人去楼空。
“叽叽喳喳……”
一些拿着鸟笼子的大爷,和一些牵着狗,以及准备锻炼身体的人,此时才缓缓出来。
不过与之前那些身影相比,这些人只占楼内的千分之一,可能还不到。
忽然之间,一袭袈裟,头顶犹如放光的和尚,出现在了这里。
人们看到以后,都对其行注目礼,但却基本没有几个人会为他浪费时间。
也就是多看几眼,接着该遛狗遛狗,该锻炼身体的继续锻炼身体。
“老施主,请问翁海生封于修可是住在这里?”
带着微笑的和尚,站在了一个明显包租公的面前,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和尚有礼了。”提着鸟的大爷,呵呵一笑,想了想之后,问道:“不知和尚找他有什么事?”
和尚正是黄鹤。
面对包租公的问题,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终归不是警察,不可能随口一问,就知道对方住在什么地方,家里又有什么人。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必多问。”
黄鹤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贫僧并无坏心,只因封施主与贫僧有缘,此来专门为其下山,不知,老施主可否告知其行踪?”
大爷嗤笑地盯着黄鹤看了两眼,随后摆了摆手道:“神经病,不知道!”
“多谢施主。”
黄鹤知道无法从对方嘴里得到消息,他也不恼,反而行了一礼,然后便缓缓地绕过了大爷,继续在周围询问。
由于,沿海各地,对于道家,更确切的说是妈祖一类的信奉较多。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由于沿海各地灾难较多,信佛也没什么用,久而久之,人们就不相信了。
倒是妈祖、龙王庙、以及先人崇拜之类的,却可以在当地大行其道。
因而,黄鹤这个和尚除了收获一大堆的“神经病”、“铺盖啦”、“不知道”、“一边玩去”…之类,再无所获。
这很正常。
因为,在这么一个奇葩的时空里,本身就存在着仇家上门之类的事情,街坊不说,也属实为正常之举。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黄鹤问的口干舌燥,只能找个茶摊喝水。
喝着喝着,他忽然就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从楼里走了出来,朝着他缓缓过来。
跟影视作品里面相比,他身上的彪悍之气,几乎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