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候夫人瞧着了她右肩上的伤势,说道:“先别说这些,我去给你请个大夫,你先好好在府中养伤!”
说罢,便让那被羽莫渊挟持的婢女送她去房间安置,羽莫渊这才将匕首收起,在经过敬候夫人身边时,她对她说道:“夫人不会趁我养伤时,去偷偷告诉你们的公主吧?”
敬候夫人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羽莫渊说道:“府外全是骁铁骑,你不能去请大夫,我自己的伤势自己处理。”
说完便跟着婢女走了,而此时,正要来找敬候夫人的上文宇看见了这一幕。
羽莫渊随着婢女来到了南湘阁。那婢女打来了一盘热水,正准备脱她衣裳,羽莫渊突然一把将自己的衣领紧紧的抓在自己手上说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那婢女不敢不听,便退了出去。
羽莫渊这时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若不及时处理伤势,只怕她撑不了多久。
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剪刀,将那支长箭剪断,这动作疼的她倒吸凉气,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来。
她握着穿透右肩得箭刃,上面有着倒刺,不能往后扯,只能顺着箭根拔出。
那只沾染了鲜血的右手有些发抖,迟疑片刻之后。突然拔箭!
一股鲜血如泉涌喷出!羽莫渊紧咬嘴唇!疼痛钻遍了全身!可是她顾不得去体会这种痛觉,抓起白布用力的在伤口上按住!
这一下,她实在疼的叫出了声来,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轻轻抽泣着,将头埋在臂弯里。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羽莫渊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她仍然十分的虚弱,伤口的疼仿佛也牵扯了她的心口。
就这样疼昏之后清醒,又疼昏。这样的夜晚简直度日如年。
翌日,上文宇来到了羽莫渊所在的南湘阁。
一进屋,便看见羽莫渊倒在地上,还有那被打翻在地的水盆,在她的脚下还有那只硬生生从她肩上拔出来的断箭。
上文宇走了过去,将羽莫渊抱起放在床上,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势,发现伤口已经变黑,还有丝丝白色的脓液。
上文宇掏出带来的消炎药粉,正打算替她敷上,羽莫渊忽然醒了过来,她将上文宇拿药粉瓶的手抓住冷冷的说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上文宇嘴角一斜,冷笑道:“上文宇,你的救命恩人。”
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羽莫渊又重新尝到了那钻心的疼,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上文宇道:“你死在敬候府,对我舅娘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羽莫渊那张好看的脸蛋,深邃的眼里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魅力,说道:“对你们西楚而言,我舅娘难辞其咎啊。”
上文宇又起身去给羽莫渊倒了一杯水,羽莫渊接过喝下问道:“你应该是有求于我才对?求我回到西楚后,对你舅娘好些?”
上文宇仿佛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说道:“哎呀哎呀,郡主你真的好天真啊,你以为我上文宇像我舅娘那般,甘愿替人做事,为奴为狗吗?”
羽莫渊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杯,并无异常。上文宇见状,原本有些坏心情全被她给弄没了。上文宇笑道:“我要想要郡主的性命,就会让你在这个房里自生自灭,何苦替你上了药,还要在你的水杯中下药?”
羽莫渊气急败坏,她从未这样被人戏耍过,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举起手中水杯朝上文宇砸了过去。
只是这小小的水杯如何能伤的了上文宇,很是轻松的便被上文宇接住了。
上文宇说道:“我救郡主,完全出于好奇,郡主是什么时候联络上我这个舅娘的?”
羽莫渊知道上文家的上文扬昊其实是一个为了自身利益可以出卖灵魂的人物,他的大名在西楚可是比敬候夫人的名号还要响亮。
上文宇是他儿子,其品德怕也是和他那父亲一丘之貉,何不趁此多拉拢一个势力为她西楚所用呢?
羽莫渊想到这儿,便说道:“告诉你也无妨……”
上文宇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也实在有些吃惊,自己之前也想到过西楚的野心勃勃,但总因为玉门关是北燕的守护地而感到心安,没想到的是,西楚的动作如此迅速。
羽莫渊一边看着上文宇的神色,一边说道:“事成之后,两国所得利益是你想也想不到的,那个时候,你们上文家就是绝世功臣。好处自然只会更多。怎样?”
上文宇思虑再三后,说道:“既然有好处,我们上文家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羽莫渊没想到会有如此结果,她本来也对这次的说服没有十分把握。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根绳子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