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不出来也是正常。”徐公子说,“常年劳作之人,手中也是有茧子的的,但是这手和经常舞枪弄棒的人的手却是有很大的不同,您也知道学生的表妹就是去宝泽山种地,这次回来学生也注意到了,她手的茧子和这三位手的茧子不一样的,倒是和戴将军差不多。”
严大人下意识的去看那三人的手,但是那三人却是做贼心虚一样的下意识将手给藏起来了。
这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有一点。”
“你说。”
“听方才这三位大哥说,他们的亲戚不是被刺穿心脏一击毙命,就是被重伤不治身亡,是这样吧?”
那三人没有回答,严大人看向旁边的书记,书记翻看了之前记录下来的供词,朝着严大人点点头。
“确实是如此。”严大人说。
徐公子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那三人,“你说你大哥李春生,是被人在胸口处砍了一刀,没错吧。”
“没错。”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你大哥的伤,但既然你知道,也该知道你大哥的伤是怎么样的吧?”徐公子说,“你说,是怎么样的呢?”
那人想了想,然后举起手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那方向,就是从右向着左下的。
徐公子唇角一勾,而后看向了戴禹城。
他什么都没说,但戴禹城却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说,“军中的将士都知道本将军是左撇子。”
徐公子一笑,然后看向严大人,“严大人,这就是学生不明白的问题所在了。”
严大人办案无数,自然也是明白了徐修远要说的意思。
如果戴禹城和正常人一样惯用手是右手的话,这伤口的样子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戴禹城却是左撇子,这件事严大人也是知道的。
“李春河,你们怎么说?”严大人看向那三人,“你们说是戴将军杀害了你们的兄弟,但是按照李春河你方才的说法,要真的是戴将军动手,你大哥的伤也应该是从左到右,而不是你形容的那样。”
这些,李春河他们真的慌了。
“大,大人,是草民记错了,那伤口,就是从左边开始的。”
“哼。”严大人拿起惊堂木就是一拍,“事已至此你们还不说实话?你们说戴将军私吞军饷,又说他杀人灭口,可除了这几封似是而非的书信,你们却拿不出其他证据来,你们可知道,冤枉朝廷二品大官是什么罪名?”
“大人,我们说的是真的啊大人。”
“严大人,或许他们的兄弟是真的被人杀死了。”戴禹城说,“既然他们坚称是本将军杀了人,那本将军也想看看,最后的真相到底如何。你们也不用多说什么,回头本将军自然亲自到皇面前,请皇暂停本将军的一切职务,待到水落石出之时再做定夺。”
“戴将军,这万万不可啊。”
“严大人不用多说。”戴禹城抬手制止了他,看着李春河三人,说,“只是你们要记住,最后若是证明本将军是清白的,而你们就是受人所雇,也别怪本将军无情。本将军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但本将军却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们难受。”
说罢,戴禹城朝严大人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出了公堂。
谁也没想到戴禹城会忽然这样做,但是众人看向戴禹城的眼神,却没有了之前的怀疑。
唐舒看着戴禹城走来,有些担心。
“戴叔叔。”其实事情到这种地步了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做,明眼人都知道这三人是故意栽赃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