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和苏鹤归说什么道别的话,她总会回来。
苏鹤归送她到门口,苏清婉出门的时候,殷九正宝贝的抱着一坛子女儿红往马车装。
“是我转送他的。”苏鹤归怕苏清婉误会什么,连忙解释,“这酒本就是你娘亲要送给未来女婿的。”
殷九得意的朝着苏清婉笑了笑:“是嫁妆。”
苏鹤归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苏清婉见着说完这句话脸都红了的苏鹤归,心里八成也知道,这又是她娘亲带的话了。
“义父,我走了。”
苏清婉了马车,朝着苏鹤归挥手。
苏鹤归目送苏清婉离开,又回到湖畔,没多久,苏瑶又轻车熟路地找了过来。
柳枝编成的柔软小床在离湖面不远的地方飘荡。
“鹤归叔叔,你好厉害哦!”
“谢谢夸奖。”
“鹤归叔叔,你到了冬天会不会冬眠呀?”
“不会,但是会很嗜睡。”
苏瑶张大了嘴:“那我来了岂不是会吵醒你了?”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来这里。”
“可是……”
“会有风吹雪哦,特别好看。”
“哇,我要来!”
苏鹤归看着一脸惊奇的在小床内东张西望的苏瑶,那位开朗美丽的江南女子曾经也是这样。
苏鹤归思及他与苏禾芕的相遇,嘴角弯了弯。
生命总在轮回,无情又多情。
苏清婉在乐斋的生活却没有那么惬意。
无方学堂开学了,苏清婉作为被推选出去进行比赛的压轴人选,兮滕先生对她的要求更多了。
苏清婉的空闲时间被繁重的课业占据,出现在乐斋的时间也就短了很多。
乐斋内的殷九则清闲了不少。
小鲤鱼的行迹就在他掌中,陆苍穹自然也逃不掉他的视野。陆苍穹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跑到一家古董店当小厮,古董店又没多少客人,殷九去暗中看了几次,觉得格外无聊,也就没管他。
沈琼的事情需要鬼君出马,而鬼君依旧行踪不明。
殷九无聊之下,又从外面买了不少乐谱回来,逼着季景云和阿阴阿阳每天唱曲儿给他听。有时候他听腻了,就去东城的戏园子听戏。
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季景云为求自救,硬生生把殷九拉进了看画册的行列里面,不少经典的,完结的,或还在一册一册着的画册都被季景云搜刮来供给了殷九。
苏清婉每次回到乐斋,都能看到一个抱书苦读的殷九,不知道还以为殷九在苦读什么名著。她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殷九在看家宅女人那些事儿。
前几天,殷九还在看那些年我深爱的男人。
最近的殷九,沉迷宅斗剧情无法自拔。
可是殷九也有不喜欢的画册,虽然不喜欢,但是他就算一边看一边骂,都要把画册看完,吐槽作者的脑回路,然后接着打开这个作者的下一本画册。
黑粉黑得义无反顾。
这一类画册,普遍都是出自皇宫画师的手笔。
成者书写历史,败者掩于尘埃。
殷九却是亲身经历过那些王朝兴衰的。扭曲历史的画册,在他看来是对以前的英雄人物的侮辱。
何况还有不少他的旧友,被丑化成小人。
苏清婉郑重的就此事和季景云探讨了一番后,季景云认真听取了苏清婉的意见,最后季景云又把殷九拉进了赛马的行列,不过殷大佬不想亲自骑马,于是这项活动就被变成了赌马活动。
风霓裳,叶梧,玉恒也被迫加入了。
季景云的赌术平平,玉恒刚刚接触这东西还一脸懵,风霓裳是个小油条,叶梧跟着她学,一爪子的赌数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殷九脑子有坑。
他赌马的时候最喜欢将路线设置的九曲十八弯,又或者把原本平缓无障碍的路设置的陷阱重重。然后拎着一壶小酒,大爷一样坐在楠木椅,酒喝完了,就接着看画册,生活丰富了许多。
殷九热衷于利用各种天时地利的条件增添自己的游戏体验,没有天时地利,那就自己创造。
赌局嘛,就是要有意外才有趣。
要不是看在他每次都让他们先挑选道路和马匹的份,风霓裳是真的想一脚踹死他。
今天刚结束了一场赌马,苏清婉也回来了。
门前相遇,苏清婉看着赚了个大满贯回来的叶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要是那些达官显贵知道他们输给了一只猫,可能会直接气死。
叶梧无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赌徒。
尽管他一般情况下只跟着风霓裳一起下注。但是风小油条遇到老油条们总是输多赢少的。
这导致乐斋的人出去,很可能输个精光才回来。
赢的时候,就是因为有着殷九这么一个意外。没人知道殷九到底在路设置了什么奇怪的障碍。
苏清婉对于这项集体活动没什么参与感,她看着殷九,问道:“你又买了多少画册?”
“没有没有,我没买。”殷九心虚的左顾右盼。
苏清婉道:“你知道昨天你出去赌马,是我帮你签收的那些画册吗?”
“我坦白,就一百一十六本。”
殷九对画册的热情并没有减少,反而多了新类型。
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