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恩相信弗莱娅是典型的上东区女人。

只有上东区名流喜欢在画廊约见朋友。

无独有偶，弗莱娅请她去LA的Getty Villa。

伊莲恩晚了一步，她从斯坦福过来，又很倒霉的赶上了早高峰，因此她到Villa时弗莱娅已经到了。

弗莱娅像一个精致的BJD人偶，她头发在展室灯光下像黑曜石，穿着一袭与她眼睛颜色相同的连衣裙。

从头到尾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奢华，连头发丝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站在展品台前就是活生生的艺术品，一看便知这个姑娘是上流名媛，与奥利维亚及伊万卡等人同一条流水线出来的高订饰品。

“为什么不去Getty Center？”伊莲恩微微一笑。

她的开场白也很刁钻。

加州的富二代喜欢去Getty Center。

“罗马和希腊的藏品都在这里。”弗莱娅视线轻盈的落在左边的展台。

玻璃下搁着冰烧琉璃碗，罗马共/和/国/晚期厨房用品。

“我不喜欢古董。”伊莲恩凑过去看了眼那个碗。

挺漂亮的。

她将顺肩滑落的发别回耳后。

“为什么？”

“因为这是历史，太悲伤了。”伊莲恩屈指扣了下展台玻璃，“马其顿共/和/国当年何等兴盛，亚历山大王马踏地中海，如今全在这里。”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又如何，繁花似锦也是过眼云烟。

“那倒未必，历史是个轮回，我们总在重蹈覆辙。”弗莱娅漫不经心的说，“也许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在现代也会重演。”

“吸取教训的人还叫人类吗？”伊莲恩笑，“我妈妈说，下次再撞车就请我从家里滚出去。”

当然这是一句谎话。

她有几年不和家里联系了。

“我养母告诉我不要开法拉利撞法拉利。”弗莱娅手机震了下，她打开扫了一眼信息，又将手机搁回手包里。

“但法拉利结实。”伊莲恩发自内心的说。

“我讨厌法拉利。”弗莱娅只是很客气的笑。

她来加州也是为了正事，因此她想速战速决。

“路易莎·沃森女士——”弗莱娅觉得她说话很委婉，“她比较两面三刀。”她视线余光盯着伊莲恩看。

伊莲恩在荧屏上更美，但在现实中她也是出类拔萃的美人。

很少有人会有这么漂亮的红发，也很少有人拥有这么美的蓝眼睛。

伊莲恩的眼睛像水胆浅蓝宝石，不含一丝杂色。

这让弗莱娅想到了日内瓦湖。

伊莲恩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布偶猫，高贵俏丽，一笑反而像白狐狸。

小狐狸伊莲恩笑起来会露虎牙。

她尖尖的虎牙抵在涂了玫瑰色唇釉的下唇上。

“我也两面三刀。”伊莲恩笑，她眼睛刻意瞪的圆圆，“没看出来吧。”

弗莱娅笑着叹气。

坏人并不会自称自己是坏人。

“好莱坞的水很深。”弗莱娅劝，“你在斯坦福读书，第一块敲门砖已经有了，为什么不找一个体面些的工作？何苦与一池浑水搅合在一起？”

伊莲恩叹了口气。

她有些沮丧，“我也想呐。”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一步棋走了，后续只能跟上。

“不要和沃森走的太近。”弗莱娅第二次提了沃森的名字。“你也许觉得她是个好人，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她回眸，“也许沃森欣赏你，也许她喜欢年轻女孩，也许……”

弗莱娅走近些许。

高跟鞋跟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

哒、哒、哒。

“……她在利用你。”弗莱娅轻声说，“或许她想毁了你。”

“你跟沃森女士什么关系？”伊莲恩站在一个所谓莉维亚家用过的酒壶前，她见弗莱娅走过来，冷不丁就问。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她有关系？”弗莱娅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