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日,沈文岚不过接诊了一些平平无奇的病人—扭到脚的车夫、烫伤的铁匠、重感冒的教师等等。虽然名气越来越大,日子却平平无奇,沈文岚都有些想回去了。
这天清晨,西蒙斯太太送来一封信:“沈医生,这封信是您的。”
沈文岚接过信来。这是熨过的信封,上面有淡淡的图章花纹,用鹅毛笔写着:“查林十字街122号沈医生”。打开信封,里面是非常精致的信纸:
亲爱的沈医生,您好!我近来身体非常难受,当地医生说我可能命不久矣。我的朋友迈克菲次子爵向我推荐了您,说您是一位医术精湛且心地善良的好医生。望您抽空前来肯特郡诊治,诊金不是问题。肯特公爵路德维希?冯?克拉玛拉。
沈文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收拾了一些出诊器具。送信的人和马车就等在楼下,是一位黑人仆人。沈文岚坐上马车,和仆人来到查林十字街车站,准备乘车前往肯特郡。
下了车又坐上了马车。一路上风景秀丽,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有巨大的湖泊和层叠的山峦。沈文岚心里十分感触,想到时光虽然流逝,但是景物相对却是永恒的。
马车停在一处庄园门口。一位头发灰白,微胖但整洁的中年男管家早已迎候在门边:“很荣幸为您服务,沈医生。我是克拉玛拉庄园的管家海拉姆。”
沈文岚把医药箱交给他,随他进入庄园。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层的砂岩城堡。外面是一片大草坪和湖水。远处则是树林和田野。一层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里,沈文岚见到了这位克拉玛拉公爵。公爵约摸有六七十岁,稀疏的头发银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他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衬衫和羊绒背心,整洁的西裤和皮鞋。他拄着拐杖,走路很艰难。脸色黄暗,布满病容。他的眼色有些混浊,嘴唇紫青。
许久,他说道:“很荣幸您能来,沈医生。我是克拉玛拉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