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敢开药,我便敢用。”王樱一口应了下来。
孙若雪笑了笑,二话没说便伸手切在王樱的手腕。旁边服侍的弄墨等人都猜不透这二人是什么意思,但看样子也没什么大事儿,便只默默地看着。
孙若雪仔细地给王樱诊脉,左手又换右手,半晌方说:“看来,皇后说的没错。”
“哦?皇后娘娘怎么说?”王樱好奇地问。
孙若雪挑眉笑道:“你这病除了我,只怕这世也没什么人能治得好了。”
“你是说,你能治好?”王樱顿时抓住了重点,惊讶的坐直了身子,那点醉意也没了。
孙若雪略显得意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弄墨闻言,忙前跪在孙如雪的脚边,殷切地说道:“刚才是奴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求夫人一定想办法治好我家主子的病啊。”
王樱已经从瞬间的惊喜之中缓过神来,摆摆手说:“治不治得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能不能生孩子对贵妃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可若是天年不保呢?难道贵妃也不在乎?”
“这话怎么说?”
“生育不仅仅是女子身体的功能,更是根本之一。贵妃的身体损伤了根本,如今你还年轻,自然不觉得怎样。但若是不好好的医治调养,怕是活不过四十岁。”
王樱不信这话,只是笑着摇头。
孙如雪见王樱不信,又说:“贵妃不信,只看太后娘娘的身体便知道了。当年太后的身体损伤程度远不及你,而且她之后进宫便一直寻找名医医治调养。你可知她年岁几何?她的病是什么情形?”
弄墨闻言,又拉着孙若雪的衣袖求道:“夫人!求你为我家贵妃想办法医治吧。您想要什么,我们贵妃不能给您的,中书令大人自然会给的。”
孙若雪拉了弄墨一把,说:“你起来吧。只要贵妃愿意,我自然会给她医治调养。而且我也不需要什么回报。”
王樱知道孙若雪的话并非虚言,一时心中千回百转拿不定主意,便又喝了一杯酒,说:“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姑娘!”弄墨情急之下,转身拉着王樱,哭道:“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夫人想想啊!昨日奴婢出宫回府,老夫人问及娘娘的身体,那眼泪就没断过……”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王樱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弄墨拉着农膜的衣袖哀求。
“行,我答应就是了。”王樱叹道。
孙若雪闻言,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方说:“那从明日开始,我在未央宫煎药,这位小丫头你亲自来取药。每日早晚服下,先用一个月再说。”
“好,多谢夫人!”弄墨又给孙若雪磕头。
孙若雪看看窗外的明月,说:“时候不早了,贵妃也该歇着了。从今天开始,贵妃就别熬夜了,熬夜对身体损伤极大。”说完,她朝王樱福了一福,便拎着来时的食盒走了。
孙若雪说到做到,从十六日起便每日一早一晚都给王樱一碗汤药。
弄墨按时来取,但开始并不敢给王樱喝,而是把汤药拿出去找了可靠的郎中检验过,确定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才拿给王樱服用。
不过王樱想要清净也是没有的,因为中秋一过,张俞颖就要进宫了。
皇后尚在月子里,张俞颖进宫的事情自然有落在王樱的肩头。不过有了之前杨太妃和程氏的那件事情,张俞颖没敢张扬。她进宫,册封的仪式等,全都按照规制来。王樱料理的妥当,张俞颖也懂得收敛,事情倒也算是圆满。
入宫第二日,张俞颖来未央宫给皇后请安。
届时王樱已经等在未央宫。
张俞颖行了大礼之后,忘忧让姜兰把早就准备好的赏赐拿给她,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对王樱说:“贵妃这阵子辛苦了。以后有张昭仪帮衬着咱们一起服侍陛下,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娘娘说的是。以后要辛苦张妹妹了。”王樱温和地看了张俞颖一眼。
所谓宫中的姐妹跟年龄无关。在座的这几个人里张俞颖的年龄最大,忘忧比张俞颖小两岁,跟王樱同年。但是按照位份,昭仪比贵妃矮了好几级,王樱叫张俞颖妹妹,张俞颖必须得站起身来恭谨地答应。
“我初进宫,很多礼数都不懂。以后在宫中还请贵妃姐姐多多指教。”张俞颖躬身说。
王樱微笑道:“你坐着吧。咱们皇后娘娘素来宽仁,并不计较这些规矩的。平日里没有外人在,你可不必这般拘谨。”
张俞颖自然不是个安分的人,而且她跟忘忧的恩怨由来已久。但此一时彼一时,进宫之前她的祖母扯着耳朵再三叮嘱,所以此时的她也只能按下心里的不满,欠身说:“是,皇后娘娘的宽仁是臣妾们的福气。可臣妾也不敢仗着皇后宽仁便失了礼数。”
何妈妈端了益母草汤进来,张俞颖忙起身说:“让臣妾服侍娘娘汤药吧。”
忘忧摆摆手,说:“张昭仪是最懂礼数的,只是你刚进宫,怎么好劳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