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姿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那你说,又该如何去做呢?”
俞清欢轻轻一笑:“既然堵不住,那就任它流就是了,等水流干了,源头还会远吗?”
谭姿扬眉头皱起,忽又展开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对方这么做,无非是想扰乱侯府的心绪,若是咱们主动了,岂不是顺着他们的意了?所谓出其不意,才会让敌人乱了阵脚。”
所谓敌动我不动,以退为进,对于那些有意散播流言的人,总归是有自己的目的在,他们猜忌宣明侯府会给予反击,肯定会留套,若是他们不上套,那么就有一定的时间机会来反击。
俞清欢突然挑了挑唇,道:“难道世子对这些流言,就不存一丝疑虑?我是说――世子对于这个说法怎么看?”
谭姿扬的手微微一抖。
这个说法吗?
自己是私生子,且事情还和自己故去的姨母有关,这个说法他还能怎么看?
谭姿扬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原本温润的眸子此刻如利刃一般绞着,
“人的嘴里是什么都能够扯得出来的,白的说成黑的之类的事也不少见,除了顾及到侯府的声誉外,我没有任何想法,因为这只是流言。”他故作平静地道,末了又轻轻扫了俞清欢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是。”
俞清欢沉着脑袋应下,心中却明白着,若真不在乎的话,为何会特意派人去查呢?
“对了,今日知遥县主那件事你做的很好,她那般骄傲冷漠的人,是如何肯接下你的信的?”
俞清欢垂首道:“兴许是今日县主心情好,奴婢这才凑巧讨了好处。”
谭姿扬当然知道她是在打马虎,也没有了多问的兴致,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么他问不问也无所谓。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车轮咕噜噜地转着,宣明侯府门前灯火明媚,谭姿扬刚下马车,立刻便有人迎了上来。
他被叫到了谭夫人那儿,而俞清欢则是捧着回礼去了翠竹轩。
往前在这个点,除了守夜婆子之外,大家应该各自睡去了,可是现在的翠竹轩口却集着不少人。
百穗虽然面色憔悴,却一直忧心忡忡地不停地张望着,其余的丫鬟小厮也都站在她后面。
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人影在动,众人精神一振,直到看到了俞清欢的影子,百穗的眸子才一黯。
“世子去了夫人那里,这是回礼,拿进去罢。”
她吩咐一个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