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上到顶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这异味是什么。

血腥气。

出了水帘洞，就见到了死人。

两个鼠女随从倒在水池边，身首异处，血流了一地，已经变黑。伊芙俯身检查了一番，奇怪道，“你看她的眼睛，死前好像见了鬼一样。”

所幸刚才看到一堆尸骨残骸，王楚斌已经有些麻木，假装看了一眼，“鼠隐士杀的？”

“按说他应该和奶奶还保持着合作，而且没有泄露有缘人已经出现的消息，否则现在地道里得堵满人和尸体。”她想了想，又道，“嗯，你过关可能也没什么提示。”

邪火甬道前静寂无声，王楚斌问，“咱们现在应该可以通关后安全通过吧？”

伊芙笑道，“你都识破了鼠隐士的伎俩，为什么还要遵守他的规矩？”

王楚斌恍然大悟，“那咱们直接走过去？”

“也不是，你看，”伊芙捻动项链。

火焰吞没了甬道。

伊芙解释，“力量足还是能触发，我不确定咱俩单独过去会如何。”

“那咋办？”

“找其他路，反正这是个岛。”伊芙转身向回，边感知着周围的环境，边给他解释。

这么大体量的半域绝不是鼠隐士和龙隐士自己一辈子能造出来的，肯定是历代河西之子的功劳，那么傻瓜才会在这里只搞一个邪火甬道进出。

两人依着她的直觉回到庭院，从两进月亮门的左边翻墙出去，不久就发现了一个岩石下的洞口，钻进去果然可以前进，只是他需要猫着点腰。

王楚斌说，“看来当时柳思梦就是从这里钻过去的，也不知道那些鼠女怎么没发现，是不是她有什么特殊结界？”

伊芙回身给了他一记小耳光，“我都这么漂亮了，你还惦记着别的**。”

虽然耳光一点不重，王楚斌还是愤然，“你这都是什么逻辑？没有她按着按钮，我根本就过……”

然后发现自己这么辩解太窝囊，改口恶狠狠地说，“你都这么漂亮了，怎么还这么自卑？”

“我这叫嫉妒，你不知道去精灵是世界上最嫉妒的存在嘛？”

“那你也不能打我耳光。”

“你反正又不疼。”

“那也不行。”

“好吧，我给你揉揉。”

“去，你少来。”

两人摸索向前，出洞后又绕过了两群巨石堆，便看到了对面的峭壁。

没有桥，只有崖边一条弯曲向下的小道，伊芙拉住他的手，试探着前行，走下去大概一百米后转了个弯，看到了一座小石桥横跨峭壁两边，宽度仅能一人通过，两侧还没有护栏。

“你抱我过去还是我抱你过去？”

王楚斌说，“我抱你没问题。但桥禁得住嘛？”

“所以两人才不能分开。你不会又假装纯洁要求手拉手吧？”

“那我抱着你。我看前面，你看后面。”

伊芙不重，轻松抱着她走过石桥的一半，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向右边望去，看到一只比自己还高的眼睛。

“小……”

怪兽长吻一扬，石桥便象苏打饼干一般碎断。

王楚斌急速下坠，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双手抱紧我。”伊芙的传音让他本能地照做。

两人的身体笼罩在一团淡橙色的光晕中，止住了跌势，旋转上升。

巨大的眼睛迎面而来。

“孽畜。”伊芙一声娇叱，一团紫芒从手中射出。

之后发生的事他的肉眼根本看不清，只听到歌声。

对，歌声。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异能高手间的生死对决，却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即便在许多年后，历经沧海桑田，终于突破了第四重境界，他重新想起此刻此景，依然只有通过传音而来的一首歌：

……

And my train will carry me onward though my heart would surely stay

Wo my heart would surely stay

Mow the clouds are flying by me and the moon is the rise

I have left stars behind me they were diamonding your skies

You would be a sweet surrender

I must go the other w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