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是薛家之物,丞相和协会素来不和,我自不愿令其落入几个狂妄的毛头小法师手中。
奔行中,我右手一转,给长剑配了个冰鞘,挂在了腰间。
我衣衫上沾满了鲜血,我尽捡小巷,直奔天香楼。
现下,我复活的消息一定已传了出去,日月祭服还在天香楼,我不能把沐云也牵扯上。
我悄无声息地在我房间的窗口立了半晌,并无异样,我这才轻轻掠了进去。
“轰”黑烟弥漫,我伸手护住周身,七八种不同的兵刃,或削或刺,或斩或劈,法力或柔或刚,虽比我稍逊,但四面八方涌来,我却仍无法抵挡。
一股极柔和的力道替我挡开了我挡无可挡的三股攻势,斗室之中居然有人帮我,而这陌生的法术显又于沐云霸道的剑术大相迳庭,
我愕然。
黑烟散去。
窗口门口各站了一个人,另有六个蒙面人贴墙而立,俱是一色青衣,适才相交一招间,我已知八人功力甚高,今日只怕有去无回。
身侧一个瘦小的身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黄瑞谦!
我惊讶无以:黄老伯居然也是我辈中人?这十几年他竟丝毫不露痕迹!
我轻轻拍了拍黄瑞谦的背,他咳嗽渐止。我大敌当前,却瞅也不瞅他们一眼,欢然对黄瑞谦道:“老伯,我······我······”
就算加上黄瑞谦,恐怕也于事无补。
黄瑞谦抬起头来与我对视,轻轻笑了。
我眼中是欢欣喜悦,但我说出来的话却是:“您是不是走错了?此事与您无关!”
何必再牵连上他?
黄瑞谦深深地看着我,目光中尽是我不懂的诀别和疼爱,他颤抖着伸出手去,仿佛想抚摸我的脸颊。
蒙面人无动于衷地看着我们,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黄瑞谦手到中途,猛然挥出,重重击在我的肩头,这掌来得好生突兀,我猝不及防,向后飞去,眼见要撞在身后那人的刀尖上,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但我没有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