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瘪嘴,神色颇为委屈,“自启儿病愈后,皇后就在各处挑我的错,明里暗里的都排挤我,当然要把我赶到这里关起来了。”
云汐弯了弯嘴角,“安妃娘娘还记得之前答应过奴婢的事情?”
“那是自然。”
“好,”云汐笑了笑,轻轻摸了夏麟启粉嫩的脸庞,“这个时机应该就快来了,娘娘到时候记得将孩子暂时交给太后,太后有能力保护好他。”
安妃点点头,看着睡着的夏麟启,不禁叹了口气:“希望一切尽快过去。”
同一时间,在御书房旁边的元裕侧殿里。
所有的皇子与大臣被关到了一起,他们就显得愤愤不平了许多。
齐王夏麟荃带头在侧殿门口叫嚣着,还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武将也在,这些人失了平日里的风度,这会儿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口。
只是外头没人理他们。
倒是夏麟觉和许首辅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显得十分的镇定,借着齐王那头的吵闹,几人在商量着什么。
他们身边还围坐着例如贤王夏麟远,刑部侍郎唐明和太傅姜曾等几个不是太子党的大臣。
许首辅面色沉重,叹息道:“没想到,太子会走到这一步。”
“许首辅当真没想到?”姜曾表情有些讽刺,“太子走到这步,少不得皇上在其中推波助澜吧?”
几人闻言皆是脸色微变,唯独夏麟觉依旧闭着眼打坐调息,仿若未闻。
姜曾这人学问是做得极好的,可他为人却颇为古板,说话又时常绵中带刺,总叫人听着不舒服,所以在朝中也没几个朋友。
许首辅沉默了片刻,看了眼夏麟觉才说:“皇上并不想看到如今这局面。”
外界都说夏麟觉是皇帝最爱的儿子,可其实太子才是。
哪怕是犯了那么多的错,皇上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机会,甚至花了大力气把胡阳堰一事一力压了下来。
但再如何疼爱,晟隆帝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心里必然是国大于家的。所以自夏麟觉从西南一行回来后禀告了皇上关于胡阳堰一事后,皇上就开始防备起了太子。
虽然是防备,可皇上也时时刻刻的想要警示太子,比如兵部尚书高鸣一一事就是皇上和他商量了让唐明去做的,为的就是给太子一个警告。
却没想到太子还是剑走偏锋,到了如今这一步。
“父皇不想看到这局面?”夏麟远在一旁低喃了一句,表情有些古怪,“可没有父皇对皇兄的纵容,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就连夏麟远都看出来了,其他在朝为官的又如何看不出来皇帝的偏袒。
只是真正的苦主是夏麟觉,他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几人一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夏麟觉才似乎调息完毕睁开了眼。
他先是看了夏麟远一眼,再看向许首辅,“耐心等着,皇兄若是不能及时回头,只怕这一次,就是终点了。”
闻言,几人的脸色终于稍稍好转。
夏麟觉侧头看了眼角落的小窗,那窗框极高,平日里只是用来透气的,可这会儿通过这窗户,明显可以看到外头已经暗下来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