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虽然不愿意听这些宫闱秘密，但如今避无可避的都听了个明白，有自暴自弃的索性算了算，果然如安妃所言，自太后生病后，后宫除皇后外再无所出，直至太后康健回宫后安妃才诞下十一皇子。

“不！”皇后尖叫一声，看着晟隆帝的眼里已经含着泪水，“皇上，臣妾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您允许那许璎踩到臣妾头上也就罢了，如今，如今就是这么一个舞女都能将臣妾踩在身下了吗……”

安妃站在那里，胸口起起伏伏的喘着气，看着皇后哭得花容失色，心中气愤，却不知再说什么才好。

她抬眼去看高台上的皇帝，就见后者冷着脸，一动不动的望着皇后。

那眼神，是彻底的失望。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哭的皇后，眼里只剩下了厌恶。

“皇后，你以为这些年你在后宫里做过的事情，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又是平地一声雷，震得皇后呆滞，众人傻眼。

就连太后听了都浑身一颤，扶着云汐的手猛得收紧，力气大到云汐的手腕上被捏出了一圈红印。

“朕不过问，是觉得这些年确实有愧于你。朕膝下已有不少子嗣，如果没了后来的这些孩子能让你稍稍开心些，也算是值得的。”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大约没想到以雷厉风行著称的晟隆帝居然是个痴情种。

可是看看夏麟丞对那叫雨芷的宫女的痴迷程度，大概这真的是夏氏皇族的传统吧。

晟隆帝似乎已经没了脾气，没了喜悲，只抬着一双眼与皇后平静的对视，“但是，是朕错了。朕以为，那些孩子足以消弭你这些年的戾气，你却变得更加贪心。朕为你与丞儿遮掩了那么多事情，可到头来，你们却想要了朕的命。”

他说完，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然恢复了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冰冷得仿佛没有心。

“皇后，现在收手，朕会留你全尸。”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

下方的皇后出神得看着晟隆帝，看着他那容貌，与她记忆里那曾经恩爱、年轻时的丈夫重叠。

是啊，他们曾经拥有过羡煞旁人的感情，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皇后慢慢的爬了起来，她沉默的整理好自己的华服，又想整理自己的发髻，可怎么都弄不好，便索性拔了头上的金步摇随手扔到一边。

一头长发垂下，被夜风微微吹起了发梢，一如她初入东宫之时的俏丽模样。

“皇上，”她看向晟隆帝，摸着自己的护甲，微微一笑，“事到如今，皇上还想着给臣妾留全尸吗？可臣妾不想呢，臣妾想……”

她看了眼一旁准备拔刀的孟自弼，眼角眉梢都是冷意，“臣妾想，取而代之。”

她话音一落，孟自弼长刀出鞘，朝着晟隆帝就砍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软剑自上而下得斜插进来，挑偏了孟自弼的长刀，又险险得避开了晟隆帝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