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觥筹交错里醉醺醺的客人开始侃大山。
看着东倒西歪的客人和含糊的话语,傅西泮的脸更阴沉了。
他怕自己的情绪搅扰了热闹的宴席,所以假借去洗手间,溜到走廊里透气。
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时,之前遇上的女孩却一脸慌张地站在门外。
他以为她是要用厕所,赶紧让开了身子,将通道让出来。
可是白芷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紧张。
白芷瞟了一眼傅西泮身后站着的几个女生,她们站在拐角只探出个脑袋,还不停向她招手鼓劲。
白芷轻咳一声,壮着胆子问:“小哥哥,你能不能……”
“不能。”
傅西泮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说罢,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向左跨了一步,绕过白芷,径直走回大堂。
白芷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满脸尴尬。
他前脚刚走,后脚那几个女生就跑上来,勾着她的肩膀,说:“怎么样,你输了吧?我就说,这个一看就是难追的。”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帅。哈哈哈。”
白芷前几天刚考取了执业医师资格证,现在正心情大好,被拒绝的失落很快抛到了脑后,她牵着女孩的手,慢慢走回大堂。
白芷特地和医院请了一天假,她爸妈前些日子去旅游,现在不在家。
今天又是好姐妹的婚礼,心情大好的她不免多喝了几杯。
婚礼结束,她眼神迷离,脸颊红润,晕晕乎乎。
江篱在伴郎团里扫了一眼,一眼看准了始终坐在角落和伴郎服纠结的傅西泮。
她走过去,请求道:“傅医生,你可不可以帮我送她回家?”
傅西泮看了趴在桌上的白芷一眼,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是当他走过去,已经喝高的白芷力气大得惊人,她一把拉住傅西泮,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她扬起脸盯着眼前人,微凉的手指从他的浓眉、高挺的鼻梁、下撇的嘴角一一划过,她吐着浓厚的酒气,不禁赞叹道:“真帅呀,怎么长得这么帅呢?”
阴郁了一个晚上的傅西泮此刻终于露出笑容。
他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抓下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白芷伸手拦住他:“等、等一下……”
傅西泮坐回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白芷双手的食指按在他的嘴角,然后往上一扯,笑嘻嘻地说:“嗯。这样,这样好看一些。”
傅西泮抓着她的两只手,半抱半推地将她塞进的士里,然后送回家。
在的士上,不喜欢密闭空间的傅西泮一路沉默,他将车窗大开,任由冷风灌进车子里,冻得白芷瑟瑟发抖。
将她送回家后,醉醺醺的白芷站在阳台,对傅西泮招手:“帅哥,帅哥!后会有期。”
月光拖长傅西泮的身影,他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出了小区。
他迅速脱下自己被沾染上酒气的外套,皱眉嘟囔:“别再见了。”
出来混的,早晚有一天是要还的。
傅西泮没想到几年后,他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