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是最爱惜名声的。
明明是一番好意,可到了傅西泮的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们不要再问了。”
得到他这样的回答,小护士们的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和窃喜。
而傅西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芷恰好走出诊室打水。
要不是她的水杯已经空了,她真想当场泼这个自大狂个透心凉。
昨天因为急救一事对他积攒起的点滴敬佩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
为什么傅西泮给别人留下的好印象就不能超过一天呢?
白芷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处方单,随手在上面写了好长一串,然后气呼呼地走向他。
小护士看到面色铁青的白芷,立刻作鸟兽散。
而不明所以的傅西泮还冲她点点头示好,“白医生。”
白芷二话不说,一掌将那张处方单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傅西泮愣了三秒,一脸错愕,“你……干嘛?”
“我又没病。”他揭下贴在脸上的处方单。
白芷怒不可遏地说:“不。你有病,还病得不清。”
傅西泮皱眉看着那张处方单,上面病症那栏填着‘自恋’。
给出的医嘱则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建议送入火葬场。’
上面的每个字白芷一撇一捺都用尽了气力,有几个字笔甚至穿透了纸张,足以看出她的怒气。
傅西泮不解:“谁惹你了?”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白芷也没心情去猜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她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地说道:“没谁,不过一个古董花瓶罢了。”
傅西泮拿着那张处方单,喃喃自语:“古董……花瓶?”
因为这个小插曲,两人关于宣讲内容的讨论也是不欢而散。
反正不管傅西泮说什么,白芷都是一口回绝,她回绝的原由也很简单,那就是傅西泮根本不会教学。
到了下班时间,白芷仍旧坐在诊室,核对着明天宣讲的内容。
负责关门的小护士来叩门:“白医生,还不下班吗?”
白芷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晃了晃,“你先走吧,一会我会锁门的。”
“好。那白医生,明天见。”
白芷这一忙,就忙到了八点,一直到自己的手机闹铃响起,她才发现还有十分钟末班车就要开了。
她赶紧拎起包,锁了门,冲往公交站,紧赶慢赶才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车。
回到出租屋已经超过了九点,她遵守约定地悄悄摸进门,做什么都是轻轻的,生怕打扰了已经休息的小姐姐。
就在她提着拖鞋,垫着猫步经过餐厅走进房间时,看见餐桌上竟然放着一碗面。
她走到桌边,看到那碗面下还压着一张纸条:‘这是早上三明治的回礼,辛苦了。’
面虽然有些凉了,可白芷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她吃着面心目中小姐姐的形象又丰满了一些。
小姐姐不仅人美心善,还手艺绝佳。
白芷边吃面边翻朋友圈,每天只有这个时候,她能稍稍舒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中午发的一条朋友圈下面,小姐姐回复了她。
白芷:‘任重而道远’。
房东小姐姐:‘所幸前行的路上,永远不会是你一个人’。
房中的傅西泮躺在床上,也正看着白芷的这条朋友圈。
简单的五个字道尽了所有医学生的心酸艰难。
傅西泮猜测过房客的年纪,觉得对方应该是医大的在读学生。
看到这条朋友圈,他不免想到自己刚进入医院实习的日子。
在诊疗失败时,面对家属的不理解,自己的愧疚自责,他也曾对医学之路有过怀疑、萌生过退意。
但成功的喜悦总是要大于这些心酸往事的。
可是这对于初出茅庐的医生而言是很难理解的。
所以他思索再三,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