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以后的好日子,白芷壮着胆子问:“你和京墨学长关系很好吧?”
“他是我的上司,又是我的学长,你说呢?”
“那两年前的婚礼……”
傅西泮点点头,神情自然,回答得不慌不忙,甚至还咬了一口三明治。
“嗯。我也去了。当伴郎。”
白芷咽了口唾沫,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似漫不经心又略带心机地点道:“那天,大家都喝挺多的哈。”
“确实。我们科室有几个还在那个酒店开房睡下了,第二天才回家。”
白芷手上夹菜的动作都顿住了,“那你……”
“滴酒未沾。”
傅西泮不疾不徐的四个字如晴天霹雳,将白芷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竟然没喝?!
这大喜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喝酒?!
这傅西泮还是不是人啊!
白芷心里高声吐槽了一番,又闷头往嘴里塞了几口饭。
自从陆宛童说完后,她脑袋里的警铃呜啦啦地响了一早上,到这一刻警铃是彻底炸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吃完这顿饭,然后找个看不见傅西泮的地方躲好。
但白芷又转念一想,化妆师那天给自己化了一个超浓的妆,而且两年过去了,傅西泮又如此自恋高傲,平日里和他搭讪的女孩一定不少,他说不定记不得呢。
他可是万花不入眼的傅西泮啊!
带着这种侥幸心理,白芷抬起头,又问:“那两年前……”
“你想问什么啊?”傅西泮托着脑袋,语气里多了些烦躁,“两年过去了,我哪记得那么多……”
听到他的话,白芷心里乐开了花,可表面上仍故作镇定。
“噢。没事了,没事了!”
看到她嘴角强忍的笑意,傅西泮忽然明白了。
他轻咳一声,凑近白芷,慢悠悠地说:“可是我……记得你搂着我脖子,夸我长得帅……”
夸他长得帅……
长得帅……
帅……
这句话在白芷耳边炸开,在她的脑袋里无限回放。
“还有……”
“我吃完了,科里还有事,先走了。”
白芷没等他说完,端起托盘,低着头,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向收碗处。
别说了,别说了。
太尬了,太尬了。
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这几句话,直到坐回诊室时,她的面颊还是滚烫的。
啊啊啊!!
太讨厌了!!
怎么会是他啊!!
为什么偏偏是傅西泮啊!!
白芷心里的小人捶胸顿足,喊了千遍万遍。
她没想到自己的唯一一次搭讪就成了黑历史。
果然,酒精有毒。
若不是那日自己恰好考了医师执照太过开心,若不是酒精上头的晕眩,若不是傅西泮那……
想到这里,她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婚礼化妆间撞见衣服脱了一半的傅西泮。
他那精致迷人的锁骨和下颔线,确实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但随着回忆,目光上移,白芷的脑袋里拼凑出了傅西泮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再美好的肉、体顿时都变得索然无味……
她抓起桌上的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上‘傅西泮’的名字,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白芷一边画叉,一边哀怨:“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得只剩你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如果全世界的男人只剩我了,大概你连队也排不上吧。”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完美地接上了白芷的话。
白芷全身一抖,猛地抬头,对上的还是傅西泮那双满是讥讽的眼睛。
“你……”
傅西泮收起笑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你的手机落下了。”
白芷一把收回手机,摆手严肃地说:“这里是妇科,男宾请止步,这位男医生请你离开。”
傅西泮笑嘻嘻地背着手,慢吞吞地走出了诊室。
回普外的一路上,傅西泮看着窗外的天空,他第一次发现阳光照进医院的走廊是这样的明媚。
刚好下楼的叶远志看到傅西泮一脸笑容,且脚步轻快,甚至一蹦一蹦的,他大感意外。
他眼睛一转,跟上去,问道:“傅哥,什么事怎么开心?”
傅西泮笑而不语。
叶远志又说:“这么开心,那晚上你请客吃饭呗?”
“请!”
“那明天呢?”
“也请!”
“傅医生,再跟你说件事呗。”
“说!”
心情大好的傅西泮答应什么都十分爽快,并且不经大脑。
叶远志也是瞅准了这一点,趁机认错道:“哥,其实你办公桌上那个模型是我打破的……”
“没……”
傅西泮停下脚步,将要说出口的话全噎住了。
等他转过头,叶远志已经跑开了,只有声音还回荡在走廊:“傅哥,我错了,对不起!”
“叶远志,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