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碗,碗里是一只小龙虾。
而穿着短裤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男孩儿半个身子都爬进了碗里,小屁股高高撅着,一个屁股上写着“谢”,一个屁股上写着“恒”。
合起来就是:谢恒。
小孩脑袋旁边还画了个圈写了句话:老子要吃小龙虾,不吃就哭。
大家围在一起笑得喘不上气,就连摄影师都笑了。
等到那张纸最后传到谢恒手里时,所有人都已经看过了,大家都憋着笑等着看平日里这个又狂又拽的谢老师作何表情。
谢恒看到这张纸,耳朵蹭的一下红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龙飞凤舞的好看字迹一看就是沈莫的。
沈莫这肯定是故意的,他堂堂一个导师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现在好了他面子里子都没了,谢恒将便签纸小心收好放进口袋里,对那些看热闹的学员摆摆手,凶道:“吃不吃?不吃都给我拿回来。”
大家以前对谢恒特别害怕,因为谢恒太拽了,大家都不敢跟他靠太近,但是现在看到这张图,看到谢恒这张脸就想到刚才那撅着屁股吃小龙虾的小孩儿,而此时谢恒一凶,大家哄堂大笑。
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东西,而且差不多都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吵得如同幼儿园的教室。
谢恒吃着小龙虾,总觉得满腔兴奋无处宣泄,这种隐秘的属于他和沈莫之间的那种似有若无的小暧昧让他心神荡漾,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些小龙虾是他家那个老男人买来的。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尤其是在节目上,不然沈莫肯定会杀了他的。
谢恒眼睛在练习室里转了一圈,看到一个人时,眼睛一亮。
谢恒端着自己那份来到贺吉身边蹲下,贺吉正跟他乐队的队友一起吃,看到谢恒,大家忙打招呼,“谢谢老师的夜宵。”
“不客气。”谢恒摆摆手,看着贺吉,“怎么样,好吃吗?”
谢恒突然起来的关心让贺吉受宠若惊。
谢恒对这些学员一向严厉,私下里更不是那种会关心人的老师,所以大家即便跟他年龄差不多,但是也不敢跟他走的太近,都是多了一份敬重的。
而且贺吉特别崇拜谢恒,尤其是谢恒的舞台,贺吉看过无数遍,可以说谢恒就是他奋斗的目标。
“好吃,特别好吃。”贺吉参加这个节目以来,还没什么机会跟谢恒单独说话,这个时候怎么能不激动。
谢恒拍了拍贺吉的肩膀,“那就多吃点儿。”
大家都惊了,不知道谢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贺吉。
谢恒勾了一下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贺吉,你要是知道这小龙虾是谁买的可能就吃不下了。
谢恒心里暗爽到不行,这老男人太特么稀罕人了。
夏日的夜晚,贺吉硬是打了个寒颤,到嘴的小龙虾也不是那么美味了,而且他看谢恒总觉得像是以前就见过他似的。
可能是他看谢恒的舞台看的太多的原因吧。
谢恒曼斯条理地吃完了小龙虾,洗干净手后将帽子一扣就走出了宿舍楼。
导演组的一个小伙子拦住他,“谢老师,导演嘱咐我们你不能再随便溜出去了,今天晚上还要录导师对学员的指导,您得在场。”
“哦。”谢恒应了一声,然后越过小伙子径直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谢恒捏着那张便签纸敲响了沈莫家的房门。
老男人画这种东西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谢恒敲门敲得气势汹汹,想着等老男人过来开门时先发制人,但是半天也没人开门。
这都半夜十二点了,这人还没回来?
谢恒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内没有手机铃声响起,果然还没回来吗?
电话被接了起来,那边传来沈莫懒散的黯哑嗓音,“小孩儿,你要是再电话骚扰我,我真给你拉黑了。”
“你在哪儿呢?”谢恒沉着声音问道。
那边低低笑了起来,“大好夜晚,自然是做美好的事情,你猜我在哪儿呢?”
谢恒胸膛处一股怒火喷涌而出差一点儿就要爆炸了。
“沈莫,你怎么答应我的?”谢恒压着怒火,“不是说不准出去乱来吗?”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十八岁是小孩儿,二十三岁也还是小孩儿。”沈莫说起话来声音很低,能听出是喝了酒有醉意的,那慵懒的语调更是让谢恒醋意横生,老男人现在肯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谢恒拿着手机在沈莫家门口来回乱转,暴躁不已,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谢恒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放柔声音哄着,“哥哥,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在别人床上,你要来吗?”沈莫说。
“我日……”谢恒一拳砸在墙上,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了。
沈莫明显醉了,谢恒怕他出什么事儿,压着火掏出另一个手机打算给沈知瑜打电话问问她知不知道沈莫在哪儿。
就在电话要拨通时,谢恒突然听到沈莫的房内发出了“咚”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毯上。
谢恒愣了一下,耳朵又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还是没什么声音,不知道刚才是不是他的错觉。
谢恒此时才想起他之前偷拿了沈知瑜放在桌上的备用钥匙,于是忙从背包里找出钥匙开门,房门打开那一刻,谢恒僵在了那里。
屋内亮着暖黄的灯光,沙发上那人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白色衬衣没扣扣子,随意散落在胸膛两侧。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那人一手支着下巴,醉意朦胧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操……
视觉冲击太过强烈,谢恒仿佛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懒懒卧在那里,尾巴不经意的一摇摆,就让他一腔热血分两头直冲头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