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城云简短两句话,让采访不得不提前结束,工作人员安静如鸡,静悄悄跟在他身后,决定近期再也不要问骆城云任何问题。
捡够了足量的柴,骆城云刚打算返程,一转头,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潺潺流水声,小溪旁,蹲着的两人凑得很近,脸对脸嘴对嘴贴在了一块。
看那架势,似乎还是耿锐主动的。
“我操,什么情况,下期看点啊!”有着敏锐嗅觉的工作人员惊叹,不可避免地朝石禹行和耿锐方向投去兴奋的目光。
石禹行和耿锐只是节目组抓来凑数的,没想到成了进展最快的一对。
就连骆城云的跟拍都把镜头转向了溪边。
骆城云很快缓过来,悄声离开:“给他们点私人空间吧。”
本就有摄像在拍,要是这时候骆城云再走过去,局面无疑更加尴尬。
骆城云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没多久,两人同时推开对方,异口同声:
“呸!”
耿锐:“呸!”
石禹行:“呸呸呸!”
耿锐:“呸呸呸呸呸!”
要不是顾忌着形象,恐怕都要吐口水了。
骆城云发现两人回来时气氛不太好,好在蘑菇洗得挺干净。
看来谈恋爱时也没忘了手头的任务,值得表扬。
吃完午饭,他们得把帐篷搭起来,今晚只好委屈一宿睡在帐篷里,骆城云对于这项工作十分熟悉,他们拿到的帐篷又小,区区几分钟便搭建完成,其它两组还在捉摸第一步。
骆城云先去了耿锐和石禹行那儿,他们各搭各的,谁也不理谁。
戏演得真好。
耿锐和石禹行这对CP最大的看点就是针锋相对,一开始两人谁也看不上谁,石禹行言辞放荡行事不羁,将骚字展露个彻底,而耿锐又是个直男,自然受不了石禹行。
两人一见面就掐,耿锐嘴笨骂不过对方,屡次趋于下风。
可今天骆城云亲眼见证了他们溪边的猫腻,再看向他们的时候,不免想笑。
在骆城云的帮助下很快搭建好帐篷,他们的帐篷是最大最豪华的那款,耿锐小声同骆城云商量:“今晚我能不能和你换个地方?”
“就是,我觉得卓影帝比较正常。”耿锐别扭地说明原因,“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正常,你也挺正常的,但让卓影帝和他一块睡,也令人怪担忧的。”
这话很明显,石禹行可能对卓长冬有什么想打,但绝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
要不是骆城云来主动帮他搭帐篷,他也不可能开这个口。
骆城云一直没回答,耿锐早料到他会拒绝,有些失望:“没事没事,不行的话就算了。”
“好啊。”骆城云意想不到答道。
耿锐一惊:“真的啊?”
骆城云点头。
要让他晚上和卓长冬挤一个小帐篷他也不习惯,耿锐这儿倒还宽敞。
就是到了晚上,石禹行审视他:“怎么是你?”
骆城云坐到他旁边:“耿锐受不了你,拜托我和他换的。”
帐篷里还没安上摄像头,石禹行咬牙切齿:“脑残,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绝世珍宝了。”
想到骆城云还在,他不得不补充了句:“我要看上,也得是卓影帝那样的呀。”
“真羡慕你,姐妹,能和卓长冬CP。”
骆城云抽了抽嘴角:“时间不早了,睡吧。”
耿锐的猜测果然没错,石禹行的目标是卓长冬,对他根本产生不了任何想法,两人最多算是情敌关系。
一夜相安无事。
卓长冬就惨了。
狭小的帐篷,要换了虞淮那样身材纤细的还能抱在一块,可身边睡了耿锐这么个大块人,两人手挨着手脚挨着脚,磕磕绊绊的哪儿都不适应。
耿锐已经尽力把自己往旁边缩,还是避免不了和卓长冬贴在一块。
“卓影帝,委屈你了啊。”耿锐有些不好意思。
卓长冬不得不维持风度答道:“没什么。”
在黑夜中,卓长冬始终睁着眼,一整晚脸都是绿的。
骆城云一早肩膀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睁眼一看帐篷里只剩他一人,用手抽出石禹行压在枕头下的书:《淋语十级教学》
他看了一眼封面就把书塞了回去。
本该是充满暧昧气氛的浪漫一夜,由于骆城云和耿锐换了帐篷,深深坑惨了卓长冬,蜷缩着睡了一晚,早晨起来腰酸背痛。
“恭喜大家通过了昨天的生存考验,现在请每队派一位代表上来抽签选择今天的任务。”
“你去还我去?”骆城云问。
卓长冬浑身筋骨像被碾压了一般,他抽空柔声回答:“你去吧,我相信你的手气。”
骆城云一抽,抽到了最差的一张牌:放鹅。
相较于第一期的浪漫之旅,第二期走的是乡村风格,从天堂一下坠入小乡村,其它两组的任务也都和农村生活息息相关,一组喂猪,一组放牛。
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难道期待他们在干农活的时候培养出感情不成。
卓长冬脸色有些僵,不得不笑着接受这个结果。
鹅,草食性家禽,警觉性强,战斗力凶猛,外表看似鸭子,实则看谁都不顺眼,任何东西在他眼中都看似矮小,从不惧怕人。
骆城云和卓长冬来到养鹅场,这里白泱泱一片,至少养了上百只鹅。
两人手中各自被塞了一根细长杆,顶端绑了个塑料袋,一红一白,场长告诉他们:“附近有片水洼,那里的草茂密多汁,把鹅赶过去,等它们吃完草再赶回来就行了。”
前期有专业人员在一旁指导,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
鹅都在低头吃草。
卓长冬和他坐在一旁。
卓长冬触景生情,提及:“小时候在老家倒是没赶过鹅,不过和爷爷奶奶一起放过鸭。”
其他人对卓长冬的背景不了解,可骆城云知道,卓长冬是盛乾的发小,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家里是红三代,哪来的乡村放鸭故事。
一听就知道卓长冬在随口瞎编。
骆城云挺配合,当个合格的倾听者,期待他说出下文。
卓长冬继续编下去:“鸭子和鹅长得差不多,我小时候贪玩,放着放着就跑到别的地方去,回来以后常常少几只鸭,被骂得可惨了。”
“那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卓长冬编不下去,连忙把话题扯到了骆城云身上。
虞淮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家里父母管得严,别的小朋友在外面玩,虞淮就被关在屋子里做题、练琴。
骆城云答:“做作业上课,周末上补习班。”
卓长冬有些恍惚,经历过这种童年的,只有他侄子。
骆城云但笑不语,他早说过,他和卓长冬两人有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