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样话的言心阙,被祁礼突然紧紧的抱着,力道之大,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被她也感到了被禁锢的疼痛,但她咬着牙,因为明显的感觉到他此时心绪强烈的起伏所以忍下了差点冲出口的呻~吟,直到他自觉松开她,然后很是温柔捉弄的揉乱了她的头发,丢下一句“笨蛋。”便丢下莫名其妙的她跑了出去。
言心阙傻呆呆摸~摸自己的发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的这种奇怪反应这段时间好像遇到的次数变多了?
听说男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大姨夫到来的时间,莫不是,祁礼就是?
想到这个言心阙自己心里都在失笑,为着自己突然的异想天开,不过他走了也好,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不过她没想到他这一离开,直到晚上才回来。
停驻在门前迟迟不敢再往前的祁礼犹豫了好一阵子,听着屋里安静的很,猜测她许是已经睡下,在没有等到熟悉的雀跃的脚步声靠近,他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终于可以放下心,一声叹息悄然溢出嘴边。
悄悄打开门侧身小心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转过身时却意外的发现屋内的烛火竟还没有熄灭,摇曳的烛火中,映照着女子昏睡的侧脸,明明暗暗,看不分明。
他心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停止所有的动作,等了一会也不见她说话才发现她其实早就已经睡着,他悄悄走过去,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酣睡的模样,单纯的一如孩童,呼吸之间,隐隐还响着低低的呼噜声。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睛看到桌上未动分毫早已冷却的饭,眉头一下皱紧,暗暗后悔自责自己怎么这么晚回来,又有些气恼她对自己的不爱惜,但看着那张不谙世事的脸,终究还是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反正,现在的自己可是半点都舍不得苛责于她,就算有错,也都是自己的错。
抱着这样的觉悟,祁礼微微俯下~身子想将她抱回床~上继续睡,不料他才将人抱起来,脚步还没迈出去,之前还在酣睡的人便悠悠转醒,迷糊的一手揉着眼睛,一边呓语的问着:“唔......什么时候了?”
“刚过戍时。”祁礼回答,见她醒来还不甚清醒,以防她乱动掉下去,他只好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动作将她抱得更紧,也是这个动作猛地将两人之间并不算远的距离更加贴近几分,言心阙惊呼一声,下意识收紧了揽在他脖子后面的手,这样,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才发现他们鼻尖对着鼻尖,气息交错,混为一团。
言心阙眨眨眼,长长的眼睫刷过对方的眉梁,似乎很痒,对方也跟着眨了眨眼,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眼下好似有羽毛拂过。
好吧,确实很痒。
她在心里肯定着之前的猜想,但也同时悲哀的确定了他们两个人凑得有多近的事实,这种鼻尖都能嗅到对方身上干净的清香,轻易就扰乱了她脑中所有想法,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咕咚一声,吓了她一跳,她从来都不知道咽口水的声音竟然会这么大声!有些尴尬,她更加紧张的看向对方,却见祁礼的眼中好似又流光一闪而过,接着身子一轻,脚落到了地面。
“既然已经醒了,你便自己上榻歇息吧。”
言心阙愣了一下,见对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顾不得思考太多,急追着,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摆,“且慢,你这么晚了又到哪里去?”
祁礼身子一顿,目光向下,落在她揪着衣摆的手上,恍若被烫着一般,言心阙连忙收了回来,脸颊发热,吞吞吐吐的解释着:“我并不是想要管束你,只是此时夜已深,寒冬凛冽,其他屋子也没有暖炉可取暖,你莫再出去了,以免受寒再生病。”
暖炉中新添了煤炭,依稀可见烧的红通通的炭火,噼啪一声,是煤炭炸裂的声音。此时宫中能够施舍给他们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碳,即使如此,就他们眼下的处境来看,能有一点温暖让他们平安的度过寒冬就已经是难得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