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坊间都在传四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如何深厚,一个为了分担自己心爱男人的压力而出去打理家业,一个又怕自己心爱的女人流落在外而急得四处寻人。本来很多不好看这对夫妻的路人,也开始因为他们的“爱情”而倒戈。
大夫人心里嗤笑,这些人当真是墙头草两边倒。许思瑶和顾致远成亲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吐着唾沫,现在就为人家站队了,也不嫌打了自己的脸。
“回去了便好。”许思宁有点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娘也莫要怪姐姐了,姐姐打小就不喜欢我这个妹妹,也自然不会惦念着我,但我能惦念着她就好了。”
“惦记她做什么,现在外头都在说她跟王爷情比金坚,还有不少人羡慕他们的爱情,已经喜欢上这对夫妇了。”
没想到许思瑶不仅安然回了王府,还收获了一方民心,许思宁不禁气的牙痒痒,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这不是挺好的吗?那日我们也看到了,他们恩爱得很啊。”
“好了好了,不提他们罢。再过两日,皇宫便要摆宴迎接一个重要人物,皇上已经发了拜帖,我们相府的女眷也要过去。”
“娘可知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若是他国的皇子,她可要仔细准备。
大夫人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说:“娘知道你在想什么,至于是什么人,娘也未听他人提起过,只晓得是个很重要的人。”
那不跟没说一样吗?许思宁心里直犯嘀咕。
罢了,管他什么人,她一定要做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到时候肯定还会遇到许思瑶,她可绝不能被比了下去,要知道那日家宴上,她着实被她冷艳的姿态给震惊到了。
“姨娘们也会跟着去吗?”她自然也想让那几个跟许思瑶不对付的姨娘过去。
大夫人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说:“带着她们做什么?都是妾,哪有妾室去这种宫宴的?”
“不过涛儿得跟着去,毕竟他是家里唯一能延续香火的,老爷子重视得很。”
这话一听,许思宁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妾室的儿子都能是个宝,她可是前正室的女儿,却也只得靠哄着全府的人度日。早知如此,当年她就不做那件事了。
大夫人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可谁叫她膝下无子,许思宁还是过继给她的,不是她亲生的,到底是差点血缘关系。这一切都要怪茗羽那个贱人,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还害的她无法再孕。若不是老爷觉得愧对于她,她都坐不上正室的位置。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旁人。
“行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见大夫人神色不大好,许思宁也没再说什么,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匆匆又过去一天,许思瑶仍然没有跟顾致远往来,她整天可是忙得紧,压根没空想别的。
白天她跑去城西的茶铺,同掌柜的做了对账,又观察了半天的生意,做了笔记之后就去了胭脂铺,结果发现了猫腻,知道是掌柜私吞了一笔账后她便立即将其换掉。
这到了晚上,她还得回去对王府的开销数目,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她听德贤说过,王府一个月吃穿用度的开销不过三百两银子,加上给下人们分发的月例,总计不超过三百五十两,可账目上却多出来一百两,而这一百两竟是全算在了吃穿用度里头。
究竟是谁中饱私囊,贪了这一百两?得空她可要好好查查。
而顾致远那边,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两天要留在皇宫里准备宫宴,没想到顾温若这么大点小事也要交给他来做,生怕他闲着了。
顾温若明明知道,伽竹神医会带来一个他们朝思暮想的人,怎么不让他去驿站接人,反倒让他来置办宫宴,还时不时挑刺说他这里安排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对。
顾温若为何如此,那是因为,在旁人眼里,顾致远现在是一个腿脚不便的病人,可是在他的眼里,这个弟弟完全就是一个废人,大概也只有这种芝麻大点的事才配的上他了。
此刻,顾温若又来到了天心阙,看着从未停止过敲木鱼的苾萝,心里又开始打坏主意了。她越是这么平静,他越想让她痛苦。
“儿臣又来看望母后了,明日玟儿就要回来了。”
听完这句话后,苾萝的手一顿,但很快又继续敲着木鱼。
“被父皇母后送去靖璇国十年了,如今她回来了,母后难道不高兴吗?”
苾萝有些担心,索性停了下来,对他说道:“玟儿是你亲生妹妹,你莫要伤害她。”
“儿臣自然不会伤害最宝贝的妹妹了,不过四弟的话,就会多吃些苦头了。”说罢,顾温若准备转身离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致远未作声,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空荡的密室里,只有她的回音在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