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伯卿见她已经抱着婴儿躲进树林,便全神贯注起来。他伸出右手屈指放在左肩之上,又向肩下至小臂推动,同时又将左手的手掌朝上运气,直至气流聚在手心,一团褐色的流沙便出现在手掌之上,他收回右手并张开手掌,在左手掌心之上,便念着咒语,便用手指操控着掌心的流沙。
湖面立即形成一道流沙墙,那湖面的流沙墙正随着伯卿掌心的变幻而变幻,不一会儿,那水怪便被流沙困于圆柱状的墙中。
在远处看着伯卿的阿离心急如焚,她自知自己赤手空拳又不会法术,没办法帮忙。焦急的在原地快要抓狂,“算了,打不打得过,先打了再说!”她话音刚落,便忽而瞥见地上有一跟比手臂稍粗一些的树干,看起来粗壮结实,阿离的本能反应被激发了出来,“就你了。”于是拿起树干又一个箭步飞快的跑回到伯卿身边。
“躲开!”阿离奔跑着大叫一声冲向碧水湖,手持树干一跃而起,跳至三丈之高,直逼水怪。
“阿离小心啊!”正在驱动五行之术的伯卿,在听到声音后,便抬头看见飞奔向水怪的阿离,他赶紧停止念咒,那先前使用的符咒便悬于空中静止,牢笼一般的流沙墙也瞬间崩塌了。
只见阿离趁着跃起之时,正对准了水怪的眼睛,毕竟是没有战斗经验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水怪,只是凭着本能的感觉,使力气将那粗壮的树干直直的插了进去!
此时,被插中眼珠水怪发出了阵阵痛苦的哀嚎,开始摇摇摆摆的扭动身体,可越是扭动,那树干便插入它眼中越深,不一会儿,它便开始剧烈的挣扎着,巨大的尾巴狠狠的拍打着湖水。
伯卿眼见水怪快要发狂,于是立刻从袖中飞出一长串系着红绳的铜币,向水怪的方向飞去,铜币串在水怪周围逆时针转动,伯卿伸出手指画出一道紫色符咒,又屈指念着咒语,铜币串越收越紧,将水怪的半身紧紧捆住。
“伯卿!快...”阿离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树干,被水怪在空中甩来甩去,体力几乎快要耗光了,已是疲惫不堪。她只得速战速决,话还未说完,却已落入水中,水怪的胡乱的拍打着巨尾,阿离被那巨尾抽打出十几米远,整个人瘫软在湖边,不省人事。
“阿离...”伯卿见阿离被击中昏倒,神色慌张的快步跑了过去。
伯卿立马替阿离检查伤势,她的身体表面并未有异样,甚至没有伤痕,这让他很诧异,于是他皱起眉,神色凝重起来。
伯卿见阿离始终昏迷不醒,不知所措的抱着她的身体,她整个身体似是一块寒冰。不知为何,阿离看起来竟毫发无伤,这种情况伯卿从未遇到过,更不知如何救治,只得想办法先诊断她的伤势,才能想办法救治。
于是他隔着阿离的衣袖,为她搭脉,而就在搭脉之时,他才发现,阿离的脉象极其错乱,并非寻常人该有的状态,这脉象不仅杂乱,而且她的身体里似乎还住着另一个生命。
伯卿慌了,这是什么原因?可细看她的脸色却又无病症之相,面颊微红,与平时无异。只是呼吸越来越微弱,伯卿自幼跟着师父学过些医术,他知道,普通人的身体是不可能会有这些症状的。
伯卿的内心堆积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他恶狠狠的盯着那湖中的水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这些天与阿离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由得越发懊悔。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会害她被水怪伤到,伯卿一时慌了阵脚,又后悔又愤怒,毕竟他向来只身一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同自己出生入死的知己,却从未想过会发生这一幕。
他偏执的不肯放弃,又将阿离扶坐起来,准备为其强行运功疗伤。
不知什么缘故,一向冷静沉稳的伯卿,此刻眉头紧锁,双眼赤红,几乎马上就要暴走,他此时看着昏死的阿离,突然想起师父曾经的教诲,万万不能因为愤怒做出过激的行为,于是便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努力平复情绪,可是并不能完全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