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接受观察

“或者说，你究竟，还是不是你？”说着，钟正楼仔细观察时期的表情。

只要发现任何倪端，他就会立刻将时期控制住，送进特殊科的封印室。

然而时期的表情丝毫不变，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但是这也有些异常。

从他以往的资料来看，名为时期的少年并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现在的他表现得过于冷静。

钟正楼继续说，“从附近的监控来看，没有其他人进过你家，卧室里的血迹比客厅中的更早一些。”

“垃圾桶里有浸透了血的衬衫和裤子，浴室里的水还没有干。你甚至还有闲心洗了个澡。”

“穿着全是血的破洞衬衫走在街上会被警察抓起来的。”时期插嘴。

“重点并不是这个。”钟正楼头疼，他总觉得自己和时期思维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死替，就是袭击你的诡异的代号，最开始发现它是在7年前，推测第一次出现是在15年前。”

“被袭击的人均有配偶或亲属关系，一次只会袭击一到两人，周期为四年。”

“目标会在上一个目标死后第四年逐渐增强灵感，直到还差一个月满四年时接触到深层世界，看到死替，然后遇害。”

“目标死后，死替会变为目标的形态，继续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个月，然后意外死。”

“接着它会跟上下一个目标，通常是配偶或者直系亲属，如果没有，就会选取最近的一个人。”

“在顶替已死目标的一个月中，有时会表情举止怪异，被周围的人察觉，说像是变了个人。”

“我觉得你现在就挺不像个人。”钟正楼补充说，“像个人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不。”时期说，“我不是。”

钟正楼一惊，接着就听见他说，

“我肯定我是个人，大概。”

“不要说话一惊一乍，”钟正楼吸了一口气，“会吓到人的。”

“不过，你说的大概，是什么意思？”

“我记不起来之前的记忆。”时期一本正经的说，“除了这个我觉得我很正常。”

“我不像人偶一样没有感情。”说着，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看，和蔼的微笑。”

“嘶……”钟正楼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时期笑了，伴随微笑露出八颗牙齿，嘴角微微上翘，但是除了嘴之外，脸上没有任何改变。

就好像是有无形的手指强行的提起他的嘴角，扒开他的嘴露出牙齿一样。

眼神毫无笑意。

与其说是和蔼的微笑，不如说是和之国鬼故事里经常出现的娃娃头人偶那种诡异的微笑，让人身心发冷。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很吓人？”钟正楼搓了搓手臂“不想笑就不要笑。”

“没有，刚才说了，我没有记忆。”时期有些苦恼，“但是常识告诉我和蔼的微笑会露出八颗牙齿，嘴角上扬。”

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这时时期好像浑身萦绕着一股低落的气息，像是丢了鱼的猫。

不过很快就不见了，他再一次变回莫得感情的样子，仿佛刚才是错觉。

“……好吧。”钟正楼挠了挠头，再一次带下几根头发，“刚才你看上去还人模人样的。”

没等他继续说话，时期再次插嘴，“我就是人。”

“但是这并不能让我们放下对你的戒心。”钟正楼无视他的话，加大了声音说道。

时期盯着他看，“那你想怎么办，像对待柔弱的金丝雀一样，囚禁起来吗”

钟正楼抽了抽嘴角，“你的常识里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肮脏的大人。”时期露出谴责的眼神。

“你能听懂说明你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人。”钟正楼反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