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期思考着,走廊尽头406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满头白丝的老太太弯着腰,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看见时期,她一愣,随即充满了怒气地走了过来。
“你站在小王家门口干什么!不会又是来找他麻烦的吧?”
“他已经够辛苦了,郑光诚他一家的死肯定是他们家自己做的孽,和他没关系!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她气得拿着拐杖不断的敲着地面,以此宣泄她的愤怒不平。
郑光诚就是被害人中的那个丈夫,看这样子,他家的风评不怎么好。
“您误会了,”时期无奈的又一次拿出了证件,“我是来调查这件事的警察。”
老太太一怔,面色缓和了下来,显出几分窘然。
“啊,不好意思,这两天来的净是些找麻烦的人,我还以为你也是,实在是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我想向您询问一些事情,请问能不能配合一下?”
“当然可以,来我家问吧,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进了屋,老太太给时期倒了一杯茶,坐在了他的对面。
“刚才您说的,有很多人来找王更伟的麻烦?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郑光诚他们一家死了,要我说,就是他们造了孽,被鬼魂给报复了,不然怎么死的那样奇怪。”
“可那帮人当然不信,非要说是小王干的。”
“这和王更伟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郑光诚是他公司总管的姐夫,成天仗着这身份对他颐指气使。”老太太回答说。
“前阵子,郑光诚他家那个孩子,领着小区里的其他孩子,欺负王更伟家的儿子。”
“推推搡搡地,那孩子被推到马路上,被车撞了。虽然没死,但是现在还在医院没醒过来,由他妻子照顾。”
“那司机虽然赔了些医药费,但是好好的儿子因为郑光诚他家的孩子,被车撞伤,还不一定能醒来,你说他能忍下这口气吗。”
说着,老太太逐渐生气起来。
“所以他去找郑光诚理论,但是那缺德的家伙居然说,这不过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不关他家孩子的事,连个道歉都没有。”
“一气之下,小王他打了郑光诚一拳,然后他们打起来了。被拉开的时候,郑光诚还说什么活该他儿子被撞,最好别醒过来之类的混账话。”
“然后过了两天,郑光诚一家就被发现死了。”
“说实话,他家死了,我一点都不意外,除了王更伟这件事,他家做的不地道的事情多了。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只不过是王更伟的事是最近发生的而已。”
老太太撇着嘴,对于死者一家,显然十分不满。
“那张建国呢?他这个人怎么样?”
“他?和郑光诚就是一丘之貉。阿谀奉承的东西,对了,之前郑光诚骂他儿子的时候,他还跟着骂了几句。”
“一群混账东西!”老太太骂道。
“王更伟那是多么老实,多么好的一个人,现在给他们逼得都不敢出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平常都还会帮帮我这样的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不出来啊。而且他明明看上去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看不出被人上门骚扰。
“谢谢您的配合。”时期向她告辞。
“诶,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找出真相,不要听了他们的污蔑,王更伟肯定不是凶手!”
“好的,我会查出真相的。”说着,时期走出了老太太的家。
走到死者的门前,时期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传来,令人作呕。
死者一家都死在了客厅,但是屋里并没有诡异那种残缺扭曲的气息,反倒是有种怨念停留在这里。
在常人看来,郑光诚的家里除了那股**的臭味,一切正常,就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但是在时期眼中,屋里充斥着黑色的气流,盘旋变换着,不断涌动,冲击着四周,试图从屋里逃出去。
但是仿佛有无形的墙壁阻拦着它们,使它们无法离开。
地缚灵?是郑光诚一家三口变成的吗?
见时期走了进来,黑色的气流聚集在客厅里,瞬间凝实,变成三个冒着黑气的影子,一齐扑了过来。
伴随着沙哑尖锐的吼叫声,他们张牙舞爪,想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时期迅速摘下背包,覆上一层灵质,把它当做武器挥向扑上来的怨灵。
怨灵被一背包锤到了墙上,发出凄厉的尖叫,但同时,身上的黑气散去了一部分。
时期眼前一亮,正想继续将怨灵身上的黑气全都驱散的时候,球球从背包里挣扎了出来,飘到空中。
“喵!你不光把我带到凶杀现场,竟然还拿我当锤子使!好疼,你太过分了!”
“抱怨的话等到结束以后再说,现在先把这几个怨灵解决。”
“怨灵?”球球疑惑。
它转过身来看向身后,顿时面如土色,尖叫一声,连忙躲到了时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