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家有这样的铁杆大腿,你说卫臻不投靠曹老板,难不成跟着刘哥当盲流去?也许这一世卫兹不至于殒命荥阳,但卫臻也不准备作死啊,患难之中,相助之恩,想必也能够保着他小命安安稳稳了。
卫臻在襄邑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发展生产,他心目中的未来大老板此时在洛阳却混得不甚如意。
“本初,实不瞒你说,我虽名为典军校尉,下面的左右司马却唯蹇硕那厮马首是瞻。我在军中毫无威严,行事自是缚手缚脚,又何谈将士如臂使指,去与黄巾贼对阵。”
袁家后宅里,三十出头,留着稀疏的短须的曹老板跪坐在席前,眯着细长的双眼说着自己的难处。跪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身形高大,形貌英武的微须男子,正是曹老板的发小,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
今年八月,为了分大将军何进的兵权,天子置西园八校尉,袁绍得了中军校尉,曹老板得了典军校尉,袁哥的铁杆死党淳于琼为右校尉。八占其三,袁哥这股反宦官势力按理说已经很不弱了。无奈的是,他们头顶上还有个能指挥大将军何进的上军校尉蹇硕,这让袁哥很头疼。入了秋,青、徐黄巾又开始死灰复燃,瞅到机会的袁哥心思开始浮动了,便拉来了曹老板商议事情。
袁哥的意思呢,就是接着黄巾军复起,由他劝大将军何进出面,上表请天子选派八校尉之一,出讨黄巾。一旦功成,就是比不上当初的皇甫嵩与朱儁,权位也不会太轻。到时就能与大将军互为表里,共抗十常侍之势。
八校尉中,自己不算,蹇硕那是天子心腹,不可能放出洛阳。其余六人中,袁哥最属意的就是和自己最铁的小老弟曹老板了。淳于琼倒也够忠心,就是能力上不如自己这个小老弟。到时内有自己在洛阳周旋,外有铁杆声援,他这一系怕是能迅速壮大,诛灭的宦官后,乘势掀翻何屠户那个无能之辈也不是不可能。袁哥算盘打的噼啪响,却没想到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向来跟着自己的小老弟摆起了困难,明显是不愿离开洛阳。
曹老板自己也难啊,自家老爹被天子一脚踢出了洛阳,曹家总得有人在中央露着面,若不然,啥时候倒了霉都不知道。再说,出讨黄巾,谁又敢保证马到功成?都想着像皇甫嵩和朱儁那样立功封侯,却没人想过董胖子要不是给十常侍送了大量财货,还想当前将军?现在怕是在牢狱里呆着呢。就算打得过又怎样?卢子干什么下场?离了洛阳,鬼知道背后会有什么人暗地里使坏。以前有老爹在前面顶着,自己可以瞎胡搞,现在老爹下了台,自己再瞎胡搞,信不信蹇硕立马就会为他叔叔报仇?
“孟德休要推脱,眼下十常侍得天子信重,日益猖狂,连何大将军都要受蹇硕那厮节制,形势危急,正需孟德领军出外,与何大将军内外呼应,以抗奸佞啊。”
袁哥很沉得住气,很有风度的看着诉苦的曹老板,他知道自己想说的话,会有人替自己说的,这不,身旁的何颙何伯求就替自己把话说了。
“非是推脱,实是军中上下不一,操无能,不敢应此大任,坏了大事。”
曹老板依旧拒绝,何伯求还待言语,却见袁绍微微摆手,也只能闭上嘴,就此作罢。
“本初,这是为何?”
看着身高八尺的袁绍谈笑风生的将小豆丁曹老板送上马车,何颙有些想不通。
“伯求,我与孟德自小长大,深知其为人,更知其志向,孟德性子狡黠,内里却刚强激烈,绝非畏险之人,他之所以不愿离开洛阳,多半是顾虑蹇硕,我又岂能强求?”
何颙:······。
袁哥你是扛把子,说啥就是啥吧,没了他曹孟德,咱还能找到别人,张屠户没了,猪肉咱得想法子照吃。
西园八校尉中,除蹇硕、袁绍、曹操、淳于琼,左校尉夏牟是袁氏故吏,根正苗红的可靠,可惜论起骑马开片的的事,他连淳于琼都不如,干不了,绍哥也不敢找他干。助军左校尉赵融是凉州人,算是士人集团的一份子,凉州乱了近百年,凉州出身的士人,在洛阳其实并不是太受大家待见,跟关东士人很难搞到一个圈子里去。赵融目前算是天子的人,找了也没用。助军右校尉冯芳就更不谈,那是曹节的女婿,是十常侍的人。说起来,他还曹操的长辈,可惜两人就不是一路人。最后剩下的,也就出身关西武人,没有明显政治倾向的下军校尉鲍洪可以争取了。
绍哥为折腾他的谋划发愁,曹老板为家族安危发愁,本来小日子挺自在的卫臻,在接到三封信后也开始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