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冲吭吭哧哧的，脸都憋红了，憋出了一句大出卫臻意料之外的话。

“五日后，河东到这儿路好走么？路上没有积雪？”

错愕一时的卫臻最终还是管理住了表情，借着话头整理纷乱的心情。

其实知道蔡琰跟着蔡邕来到洛阳起，卫臻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卫蔡婚事流程，去年底就走到了‘请期’的阶段，不过是因为蔡琰与卫仲道先后染病而耽误了而已。如今蔡琰能跟着蔡邕来到洛阳，不管她原先是真病还是假病，现在显然是健康的。至于卫仲道，四月里被白波贼吓得吐血，现在估摸着也好得差不离了。这段婚事出了这么些事，两家急着结婚定下来，免得再出波折意外的心情也可以理解。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细节又或卫、蔡两家各自的心思想法，就不是卫臻一个外人所能了解的了。

“这个俺也不是很清楚，俺们整日里待在洛阳，没想着打探河东那边的情况。”

卫冲小心地回了一句，撇了眼卫臻脸色不太好，赶忙又加了一句。

“不过路上再有积雪，不乘马车，骑乘马匹的话，总是能赶路的。听说河东卫家在洛阳颇有产业，只要卫家郎君能这几日赶到洛阳，总是不耽误迎亲的。”

“这不符合礼制吧？”

典韦在一旁表示疑问，他一个农户出身，原本也不知道什么是婚姻之礼，普通老百姓结婚可没世家豪强那么多讲究。除了几样必要的程序，多是怎么省钱怎么来。这不是去年他才和蓝儿按主君说得全须全礼走过一遍，倒是知道了所谓的婚姻六礼。

挑礼这种文人技能，按理说轮不到典韦，但一屋子五个人，四个半文盲，除了卫臻本人，也就是半文盲典韦稍稍懂那么一丁点儿了。此时不支持主君，更待何时？别说他还知道那么一点儿，就是双眼抓瞎，那也得胡乱质疑几句，好让自家主君知道，自己对蔡家女公子的婚姻也是持不同意态度的。

“这个俺就不是太清楚了，据蔡珟小娘子的说法，是两家没料到积雪封路，便一切从简了，由卫郎君先将蔡家大娘子迎娶了，待积雪消融，再回河东拜姑舅，祭祖祠。”

那蔡琰这婚是结定了！？

卫臻苦涩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