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檀香袅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洒下细碎斑斑点点。窗外不时有婢女走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轻不可闻。
容小鱼失神地看着头顶的淡黄色的帐幔,捏着被子默默泪流满面。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榻,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侧头去看君斐墨俊美的睡颜。此时的他敛去了清冷和锋芒,眉眼柔和,神色安然,再也没有平日的压迫和咄咄逼人之感。
容小鱼不由叹了口气,希望他醒过来也能这般平易近人才好。
她的内心天人交战。
天使模样的小人说,别担心,这次不是你的错,是君斐墨自愿的。
恶魔模样的小人则是冷笑说,还说什么没有非分之想,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容小鱼晃晃脑袋,甩开那些胡思乱想,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捡衣服。
床榻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光清明,似是醒了许久。
“昨夜三小姐可真是骁勇善战。”
容小鱼的手一顿,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君斐墨这是什么魔鬼用词?骁勇善战是这么用的吗!
“不、不及三皇子。”容小鱼不敢去看君斐墨的表情,只听他心情愉悦地哼笑了一声。
思绪几番运转,容小鱼果断地滚下床。还等啥,趁他心情好赶紧拍马屁啊!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道:“三皇子宅心仁厚,竟放下身段为臣女解毒,臣女今生已许三皇子,再无以为报,如有来世,臣女当衔草结环以报之。”
君斐墨撑起身,有些不满容小鱼的反应。明明一开始是她主动勾引他,现在他主动与她欢好,她为何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君斐墨冷着脸坐起身,脸色愈发难看,居高临下地看着容小鱼,“行了,替我本皇子更衣。”
容小鱼一愣,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君斐墨,有些不解他心情怎么突然又不好了。连忙低着头跪走过去给君斐墨穿衣服,始终保持着两拳距离。
君斐墨见容小鱼这般别扭的姿势,内心更加烦闷,他挥了挥手,直接扯了衣服自己穿好,冷眼看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容小鱼,薄唇微掀:“既然三小姐如此爱跪,那便跪上一个时辰吧。”
“???”
君斐墨,你怕不是有病!
你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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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鱼揉着跪疼的膝盖,君斐墨那个狗东西竟真让她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屋内来来回回的下人看她眼神皆是一阵鄙夷以及幸灾乐祸。
狗东西,她不要面子的吗!
等她终于被放出三皇子府,一眼就看到容渊和青荷等在门外。心中一喜,当即也顾不上疼痛,朝着容渊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环住容渊的腰,“二哥,我可算见到你了!”
容渊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抚摸着容小鱼的秀发,压低声线道:“抱歉,二哥来晚了。”
随后松开容小鱼,转向君斐墨,面色复杂地拱手行礼道:“多谢三皇子及时相救。”
容小鱼看也不看君斐墨,直接躲到容渊身后,借着滑落在脸畔青丝的遮掩,神色愤恨地揉了揉膝盖。